警车(2/2)
屋里又黑、又阴冷、有孤独,每次吃了饭我都会在这大伏天刺眼的阳光下,走进小黑屋,披上被子坐在床上,孤独的心痛着,任思绪随意缠绕,想得痛了就哭一会,想得苦了就掐掐自己的胳膊,让疼代替苦,想得孤独了,就自己梦上被子蜷缩在被窝里一会,这样被窝里的充实仿佛能代替我内心的孤独。后来我想到了死,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与自首相比自杀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自首太麻烦了,应该要正规的审讯,要核对证词,要在看守所待着,要与犯人接触,要判决,要通知家人,真的是太麻烦了,况且妈妈如果知道了我的遭遇也会很痛心吧。就让我默默的消失好了,正如我默默的存在过,然后走的时候不留下一丝的痕迹,什么爱,什么痛,什么牵挂都无所谓了。妈妈事到如今,这也许是我最好的结局了,我是想保护你,爱你的,但是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得让你为我伤心,真的是挺过意不去的。这也许是我永远的遗憾了。想到这里,我大哭了一场,毅然决然的出去买了一把刀,极端锋利的刀,我狠狠的朝自己的手臂上划了很深很深的一刀,看着手腕处的鲜血,肆意的流淌,顿时觉得这么多天的痛苦的到了解决,心里也释放了许多。就要死了,恍然间想到在上学的时候,好像真的是欠吴清两条命呢,上次额窦炎差点没死了,也算是还了一次了,加上这次够两次了,没想到有生之年真的是还上了呢;长呢裙,你如果真的是流血而死,那么我这流血而死也算偿了你的命了。我笑了,这一条命感觉很值得,欠下的帐一并都清了呢,感觉很累,翻了个身,沉沉的睡去,就这样睡着死去,那真的算是完成了我的目标了----坦然的死去。
“小妹,小妹,快出来吃饭了。”门外房东大姐依旧的喊着。
我缓缓睁开了眼睛,我还活着着吗?我不是应该死了吗?我看看左手腕,一大片干枯凝固的血迹,我自嘲的笑笑,想找个文艺的死法,也不知道是我不会割还是怎么地,竟然这个文艺的死法没要了我的命。
房东大姐看我没有答应,推开我的门,就往屋里进,我吓的随手拿起来一个衣服急忙盖住左手臂。大姐看到我的慌乱,感觉很奇怪,就狐疑的左看右看,当大姐看到我床单上的血迹和桌子上带血的水果刀,开始牢骚起来:“小妹啊,你这是怎么了?你想不开啊,怎么能做这样的傻事呢,你在这里以死殉情了,人家还在那里欢快呢,快快穿上衣服,我陪你去医院赶紧治疗,如果治疗的晚了,这一辈子手指什么的都不会灵活的。
“大姐,我不去医院了,我没有多少钱了,我只有500元钱了。”
大姐沉吟了一下,对我说:“这样吧,我先给你垫上,等你手术回来了,给家里人打电话,把钱打给我,行吗?”
“好吧。”别人如果是强势的人,我会随着别人的意思行事的,因为我不喜欢为一些我认为不值得的事去争辩。“但是大姐,你带我去那种便宜的地方,北京的医院都很贵的。”我又补充道。
因为我在医院里上过班,知道这种伤口需要手术缝针,打石膏的,小医院的手术费会便宜很多。
从医院回来,我对房东大姐说:“大姐,我欠你的钱,一个月之后再还吧,我现在还不想给家里人打电话,行吗?”
“行。”
大姐的婆婆知道我自杀的事,对我说:“小姑娘,你知道吗,上帝如果没有命定你死,你自己自杀是有罪的,你这可是得罪主的事。”
“阿姨,你是信主的吗?”听到阿姨这样说,我随口问了一句。
“是啊,小姑娘,你相信有罪吗,人的罪多了都会下地狱的,你这样痛苦着都是罪的折磨,都是魔鬼的捉弄,你越这样魔鬼就越喜欢你越会找你的。”
“阿姨,你看见过鬼吗?”我还是很随意的问道。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对鬼有兴趣,大概是我真的想求证一下死后是不是真的有灵魂,那些死后的灵魂是不是都变成了鬼。”
“没有,不过有些东西不是你用眼睛可以证实的。前几年我丈夫刚死的时候,我身后总有一个直上直下的小旋风(龙卷风)跟着我,后来我说,老头子,你别跟着我了,你都死了还跟着我干啥,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再要好的人终需一别的,你就不要打扰我的生活了。后来那小旋风就没了,从此以后也没有见过。”
“哦,阿姨,那自杀的人死后会怎样啊?”
“傻孩子,当然是下地狱啊,地狱的火是不灭的,虫是不死的,你为什么总是想着死呢?你这也就是租的我们家的房子,你要是租别人家的房子,早就把你赶走了,你说你一个租房子的,要是死在这里了,我们家的房子还能租出去吗?我们不指望你念我们的恩,但是你只要是在这里住着,我劝你还是趁早断了这个念头。”
阿姨的一番话,里面含着敲打,我这才想到真的是给房东大姐和阿姨添麻烦了,我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却又忽略了别人的感受和利益。
“对不起,阿姨,对不起大姐,我真的没有想这么多,真的是给你们带来麻烦了。”我发自内心的向房东阿姨和大姐道歉。
“没事小妹,谁都有不好过的时候,如果你心里真的不好受,就经常的来和你阿姨说说话吧,一个人总是闷在屋里不好的。”房东大姐依旧的安慰着我。
“谢谢大姐,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