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婚后爱你（1）（1/2）

其实水杯挡不住倪因的脸。

她心知肚明的。

但做，爱这种事情被牵在嘴边，作为应邀方，倪因不知道是先脱衣服，还是先吻他。点头后，思维限制行动人僵持几秒没反应。

“过来我抱抱。”陈敬宇朝她伸手，身体却没有动。

倪因抻身放好水杯，自然就要换个坐姿，斜靠沙发壁，手臂内撑肋骨不是很舒服，低头扯过黏着腿的宽松睡裙，膝盖跪上去，手掌撑着沙发面朝他爬过去。

睡裙这种东西一般都没有领口，要么就是平领，领弧做得极低，俯身就什么都露得一清二楚。倪因爬得慢，不妩媚，保留些矜持，她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含蓄优雅些。

细带一晃一晃耷在空气里，频率像她衣服里的半弧。

陈敬宇目光半晗，放下交叠的腿，手臂往前抬手一勾。

是嫌她爬得慢了？倪因吃痛，她那皮子柔嫩，胳膊被陈敬宇捏出几个白印子，松手后变成一道道红痕，糜艳迷情的泛着粉。

好看是好看。

却也是真痛的。

倪因温顺地趴在他肩膀上，“你毛躁什么。”曲肘攀他的颈，吐息洒在他的耳廓，也鼓动着他的耳膜。陈敬宇摘掉腕表。

倪因体力不好，陈敬宇托着她的后颈，如瀑的棕丝从他手指缝隙里滑落，一缕一缕黏在她的后背，光洁的额不断冒出细细密密的汗，发梢扫过陈敬宇的鼻尖，下颌，带了些刺痛的痒。倪因泣噎了一声，浑噩辨不清音质。

“你说什么？”陈敬宇俯身问她。

倪因眉端蹙起。

缓了会儿才扯开眼缝，“关灯。”

“怎么了。”陈敬宇腹肌勾勒里积了些汗水，他扯过衬衣擦了擦，扔在一侧。倪因脸埋在枕头里，“刺眼。”

‘嗒——’

壁灯散着昏弱的橘光，两人的轮廓变得愈加模糊不清，勾着她的脚踝的腿，比她长了那么一截儿。

电闪雷鸣的午后，大雨袭卷苍穹，她的车在奔赴仓库的途中抛了锚，跪在路边的身体不断颤抖。贺知的最后一通电话是留给倪因。他说的每个字倪因都记得。

“不要再过来没用的。只要打雷就会泄洪，我就被淹死在这里。”

“帮我把画封起来，如果你喜欢的话就拿去。”

“水葬是最古老的葬法。”

“其实我没有那么喜欢你，我只是羡慕陈敬宇……真的，我说实话好吗，倪倪。”

她听到贺知的声音变了形。

“我不怪你。”

字字透着绝望。

“你相信命么。我信。天赋是命，考上覃大是命，遇到他们是命……劫后余生再遇劫，也是命。不是你。”

倪因听到一声声雷鸣，听到喷洪疯狂卷来，最后什么都听不到了……

蜴说：“如果你死了我就很难过。”

“渡过东海，回家去。”

“我不喜欢你，对你好，只想你喜欢我的画。”

“我将葬在东海里，灵魂永生。”

陈敬宇含了含她的温凉的唇。

他拉开灯。

被单早被浸透，倪因缓缓睁开眼，眼泪淌成洼。陈敬宇抬手擦拭她额头上汗。

倪因眼眶通红。

刚才她哭成那样，困在梦魇里没有醒来的征兆。陈敬宇胸膛起伏难平。倪因脸一半在光线里，一半在阴影中。暗色里的眼珠愈加漆黑，她眉端皱成结痂，审视头顶的陈敬宇。

他紧紧抿着唇口，肩胛高弓，

湿润的额发往前垂，眉骨打上一层薄影，眼眸幽邃。

倪因双目空洞地盯着他，扯开嘴角，迷茫地问一遍：“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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