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围猎（1/2）

春日的猎场，旌旗招摇。

明珠身为突厥公主亦被邀请参与这场周国贵族独有的盛会，天子围猎，盛况非常，宇文护纵马入场，引领者天子从围场尽头入内，独孤般若率领命妇依次落座。虽是女子，亦可参加围猎，明珠便换上了便于骑射的突厥装。独孤般若想起许久以前，她也曾如这些女公子一般，在春猎中大显身手，当初在赌局中宇文护还几次压她最终获胜，没想到她与他最终走到了今日，春猎赌局依旧，这次宇文护压的是突厥公主阿史那明珠。

宇文毓宣布春猎开始之后，众人便四散而去。独孤般若与众位不上场的命妇于席中观礼，独孤般若把玩着酒杯，“阎明珠，阿史那明珠，哼，怪就怪你招惹了宇文护，也挡了我儿子的道。”

草丛中一只毛羽绚烂的野雉被马蹄声惊动，跳上旁边矮石，转动头颈向四周看了一圈，又曳着长尾跳回草丛中将自己藏匿起来，两支羽箭却跟着射到，它发一声哀鸣，带着两支箭向上冲起一段，无力地跌落草中。

明珠策马过去，抓住自己所放的那支箭箭杆，将那只野雉拎起，比她晚一步到来的宇文瑶伸出手握住了另一根箭杆，两人力气用得都不大，那只死雉便停在中间，箭伤处渗出的血沿着华丽羽毛向下滴落。

“这只是你的。”盯了那只雉一会，宇文瑶不甘地开口，“与你射同一只是想和你比比，现在看来你箭法比我好，你射中的是脖颈。”她放开箭杆，将死雉向明珠的方向一推。

“阿护哥今日的赌约恐怕又赢了，不过我不会轻易认输的。”宇文瑶说着，策马跑向远方。明珠将野雉挂在马后，亦策马进入猎场深处。

不远处一只野猪缓缓走过，明珠搭弓射箭一气呵成，松手放箭正中野猪双目，那野猪被射双目仍为死去，发了疯地狂奔起来。这么大的猎物，明珠自然不会放过，追着那野猪越跑越远，于脖颈处再补一箭。猪身较重，明珠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其挂在马后，可不知为何，她感到一丝眩晕，她的身体如掏空了一般无力，握弓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一声长啸，一只猛虎循着血腥味而来，明珠无力与之相斗，无奈留下野猪，用尽全力翻身上马欲回。马跑得并不快，可她却越来越无力，连缰绳都握不住，终是栽下马来。

太阳西斜，亲自捕猎的各位王公贵族亦陆续回鸾，可是突厥公主却迟迟未归。众人打趣，公主怕是猎得猛虎拖不回来了，唯有宇文护不知为何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命令手下仔细搜寻，务必将晨光公主毫发无伤地带回。

猎场很大，三面围猎，宇文护命令军队不得后撤，其余人等务必寻到晨光公主，否则军法处置。已是入夜，众人均归家，听得手下禀报，仍未找到晨光公主的踪影，宇文护终究按奈不住，亲率卫队寻找。

明珠是被一声声狼嚎唤醒的，睁开眼时周围漆黑一片，漫天的繁星并不能照亮她的道路，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四肢瘫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就着一棵树靠在上面，她的马也不见了踪影，远远传来一阵阵“公主”的喊声，她知道这是有人在寻她，可她却没有任何力气回应，她就这么坐着，不断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努力地凭借自己的经验判断这些人离她还有多远，她知道身旁的草木挡住了他们的视线，没有人能看见她，夜晚最为难熬，猛兽出没，若是不能及时撤离到安全地带，她恐怕只有葬身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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