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危机（1/2）

适逢佳节，长安取消宵禁，夜市十分热闹繁华。明珠入中原来从未逛过夜市，这日宇文护主动相邀，她自然是欣然接受。

与平日里看到的长安城有所不同，夜晚的长安城更具特色，街上人潮涌动，鼓乐震天，流光溢彩的烟火一个接着一个窜上天，“啪”地一下爆开，耳旁的孩子们欢笑声此起彼伏。明珠睁大眼睛看着街边变脸的人，猜灯谜的摊子，几乎挂上云霄，摇摇晃晃的灯笼，各式各样的人在他们身边笑着、跑着。那一瞬，明珠忘却了自己身份，亦忘却了身边之人的身份，他们只是两个平凡的男女，在繁华美丽的长安城中，享受着乱世之中的宁静。

明珠在一个铺面前停了下来，把玩着一个做成兔子模样的灯，那小二嘴里像抹了蜜似的，“郎君与娘子佳偶天成，买一个送娘子，日后必事事无忧……”明珠转向宇文护，调皮地一笑，他只得乖乖掏钱。

他们慢悠悠走完小巷，猜完灯谜，来到河边放花灯，宇文护死活不让明珠看上面写的是什么，明珠只觉无趣，又让他在街边买小吃。

般若自嫁予宁都王，整日为他算计谋划，奔走在朝廷官员府中，或是与女眷相交，这次归宁同伽罗同游，让她倍感亲切，不曾想转过几个坊市，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一女子轻轻摇着男子的手臂，不时拿出写小物件，与男子打趣，似乎在说着些什么；男子笑着亦与她打趣、追逐，真是一对璧人。

那女子眉目之间却尽显英气，是世间少有的美人，不过独孤般若更熟悉的是她身边的男子，大司马晋国公宇文护。

宇文护转过身来，猝不及防有故人映入眼帘，独孤般若这么站着，伽罗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宇文护愣了愣，与明珠上前“这是我的远房表妹，阎明珠。”转而对明珠说：“这位是宁都王妃。”

“参见王妃！”宇文护拉着明珠上前，明珠向般若行礼道。

“她姓阎？”独孤伽罗问道，“她不是……”还未问完就对上宇文护凌厉的眼神，自然是住了口。

“不是什么？”般若问道，又对着宇文护说道：“大司马可真是风流啊，这么快就有了新欢。”

不等宇文护开口，明珠就毫不客气地回敬过去：“新欢谈不上，不过宁都王妃已嫁做人妇，明珠却未婚嫁，如此言语似乎不当。”

这个女人居然说自己言语不当，独孤般若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手，她也曾和宇文护同游遍长安夜市，她也曾与他眉目传情，然而如今他身边却有了别人。她心中恼怒，言语中也是讽刺之意：“大司马夫人新丧，这是又准备续弦了吗？”

若是平时，宇文护定是让着她，可如今当着明珠的面，他不准备给她客气，立即反讽道：“承蒙王妃关爱，不过佳节应与家人同赏较为合适，如今只见王妃不见宁都王，看来王妃这日子过得并不舒心。”

独孤般若吃瘪，却无法反驳，只得与独孤伽罗一同离去。

“你这老相好脾气真大，都快赶上我突厥妇人了。”明珠不悦道。

宇文护的语气和缓下来，“她是在怨我，她都是嫁出去的人了，却依然忘不了我。”

“大司马你也忘不了她？”

“世事如棋，落子无悔，朝堂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岂能在此事上分心。”宇文护定了定心神道。

果然，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大司马做事目的性十足啊，今日陪我同游，焉知不是拉拢突厥以图天下之举。”

“公主凤舞九天，自然得天下之人倾慕。”

长安的夜市持续到很晚，在这看似繁华如梦的景象中，一场危机正逐渐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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