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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两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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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承安没有什么为人师的喜好,再加上处理朝政已经占据了他的大半精力,因此今日重提此事时才想起自己前两日写下对朝政的梳理的的宣纸还没拿给宿抚看。

他已经走到了阶陛边,突然想到这张纸,便提着平海剑回到桌边,伸手拉开抽屉翻找了一下,把宣纸从一堆木头做的小玩意下抽出来,随手放在了桌上。

宿抚仍站在桌案对面,看起来并没有坐回龙椅上的意图,应承安对他此时心绪生出了一点好奇,然而转瞬压下,屈指一敲桌面,吸引来宿抚的目光。

“若将通关节十字告知朝野,卢天禄轻则罢官免职,重则丧命,牵连家人,”应承安淡淡道,“但此事他有冤屈之处,不敢怨恨子和,却未必不敢怨恨捉了他把柄的越梅臣,新仇旧恨相合,定要垂死挣扎一番。”

他目光在桌上奏折中一扫,一面低头分辨封皮上署名,一面提起平海剑,用剑鞘拨出来几本,慢条斯理地依次排开,片刻后唇边露出了细微的笑意:“子和处置时莫忘初衷。言尽于此,臣告退。”

应承安手腕垂下,收回平海剑,向宿抚敷衍一揖,绕过桌案退下阶陛,招呼奉命随侍他的禁卫说:“回了,厨房应当还有羊杂可下汤。”

那禁卫不过分了一会儿神,应承安就又变回了无所事事的闲人,正对这变故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应了一声,用余光瞥宿抚的反应。

见皇帝似乎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匆忙取来应承安的大氅来,立在门口等宫人为他换鞋。

宿抚伤风未愈,书房中的地龙烧得比应承安所居的偏殿还要热上几分,应承安一进门就解了大氅换下毡鞋。

鞋底沾了雪泥,被宫人拿去清洁,宿抚未开口,也不敢给他取来,惴惴不安地东看西望,一副无可适从的模样。

应承安也不为难他,自顾自地把平海剑扔到禁卫怀中,从架上拿了自己的鞋下来,抽出塞在鞋里的汤婆,弯腰换上,起身紧了紧大氅的系带,就要开门而出。

宿抚性情中有暴戾之处,但即使应承安以最苛刻的条律来度量他,也不能说他是残暴不仁之君,若不夹带私情,最多骂上一声狂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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