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祸三（1/2）

户凯自与落第士子在川色楼起了冲突后大约是意识到了某些不详征兆，大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糊涂过日的架势，整日难有清醒之时，在印府中如此，见了屠毅仍是如此。

他踉跄地上前，毫无正形地向屠毅拱手作揖，口称“副统领”，话音一转就要邀他共乐，回身朝刚才还依偎在他身上的歌妓招手，浑不在意地将重金买来的美人相赠。

歌妓聘聘婷婷地提着袄裙越过篝火，正要凑近屠毅，只见这位身材壮硕的禁军统领抬手用刀鞘抵住歌妓肩头，手上使力一推，叫歌妓立足不稳地向后退去，拒绝了户凯的美意。

“休得喧哗，”他正色道，“某奉命请户会元往国子监一行，车马已备好，户会元如有所求，此时不妨令家人取来，请。”

户凯好似醉得认不出人，但眼神看上去还有几分清明，他一把抓住被推开的歌妓纤手，痴痴笑道：“夜半来客，必无佳音。罢了，罢了，国子监也算文气清正之地，走一遭便走一遭。”

歌妓躲到他身后，后怕地揉着自己肩头，只留一截皓腕给他轻薄。

户凯收起笑容，又道：“只是学生形容不整，有辱斯文，屠大人可否容学生沐浴更衣？”

没有人发觉歌妓的胸脯瘪了下去，坐席下丢了一团雪白，假皮肉被利刃割开，已经化作白纸似的一片，带着剧毒之物的细微腥臭气，而被取出的药囊正在歌妓袖中。

倘若有雁探在场，应当能认出此物正是雁探司杀人时常用的蝎尾毒。

可惜屠毅点选随行之人皆为禁卫，尚无人发现异状。

屠毅应允，却不许户凯家人上前服侍，从门外捉了护院力士备水擦身，

户凯看了他几眼，默认了屠毅的安排，

屠毅核对户凯邀来共乐的同辈身份，这些人带来的护卫家人一一分隔开，交由禁卫询问，而院中妓子被聚在一处，叫来老鸨辨认身份，将自家姑娘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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