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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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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的人被请到了茶座上,门外的侍卫端茶倒水,恭恭敬敬道:“大师,老爷在回来的路上了,请您稍候片刻。”

大师?来人是天问?

顾之洲下意识看向傅子邱,后者对他点了点头。

顾之洲动了动唇,无声的说:“你怎么来了?”

傅子邱回了两个字:“天问。”

其余的话不必再说,他们彼此嫌弃的默契在这一刻发挥作用,效果一如既往的好,顾之洲立刻明白,傅子邱是跟着天问过来的。

先前的疑惑自动解开,只怕是傅子邱跟到半路,发现天问来了丞相府,思及自己也在这儿,怕撞个正着,好心来提醒。

傅子邱放松了身体,后脑勺不客气的枕着顾之洲的手,估摸着一时半会也出不去,索性连眼都合上了。

顾之洲余光留意着傅子邱,身体相接让他感觉到了对方的松软。这人总是这样,只要和他在一起,不论什么危险的境地,都能毫不设防的把自己交给他。

顾之洲还记得有一次,他们两个深入妖山除魅,误打误撞入了妖魅设下的幻境。他们在那儿困了三天,可以说是危机四伏。

偏偏傅子邱这个心大的什么地方都能睡得着——两个人狼狈的躲过一波攻击,刚找到暂时安全的地方歇息,还没坐一会儿,傅子邱就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顾之洲当时无语极了,伸手就要把人拍醒,可眸光瞥见傅子邱眼下淡淡的乌青时,又怎么都不舍得了。那天他眼睁了一宿,保持着十二万分的警惕,紧张到头皮发麻,生怕一不留神着了妖魅的道,害两人都陷在那里。

他一夜未动,傅子邱便安稳的睡了一夜未醒。

第二天早上,傅子邱内疚的看着他,自告奋勇给他酸麻僵硬的手臂拿捏按揉。

想到这儿,顾之洲的眼睛不禁泛起细碎的光,一贯坚毅的轮廓都柔和起来。

茶座上,天问握着茶杯的手一顿,平凡的脸上腾起一分狐疑,眸光锐利的扫在正对面的屏风上。

而后他走下茶座,迈着轻盈的脚步靠近屏风。

傅子邱忽的睁开眼,放松的身体也陡然绷紧。他动了动胳膊,示意顾之洲放手。

顾之洲顿了顿,把手放开的同时,二人各自结了一掌灵力在手中。

天问停在屏风前,一步之遥就能窥见后面两个交叠的身影。

便在此时,房门再一次打开,当朝丞相李固笑着走了进来。

“大师,久等了。”

天问看了一眼屏风,转身迎上李固。

顾之洲和傅子邱同时松了一口气,若是这个时候暴露身份,往后就真不好办了。

李固请天问上了茶座,二人你来我往的寒暄几句。

听着天问拉锯般嘶哑的嗓音,顾之洲难耐的皱起了眉。

离得近,傅子邱清楚的瞧见了顾之洲高束的衣领往上,那截细脖子爬满了鸡皮疙瘩。

他抿了抿唇,明知不该,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小臂上移,他捧住了顾之洲的脸,手掌按在他的耳朵上。

顾之洲猛的抬眼看向他。

手掌并不能完全隔音,却朦胧了天问的声线,听起来不再让人那么难受。

顾之洲指尖发颤,刚动一下就见傅子邱瞪了他一眼,对他摆口型:“别动。”

于是,他似是被那眼神下了定身咒,当真不动了。

外面谈话还在继续,题外话绕了半天总算说到正题。

天问开门见山道:“昨夜景和殿里的尸体,并非六皇子。”

李固悚然一惊,手中的杯子都没拿住:“什么?”

“真正的陈璞玉还活着。”天问将倒在桌上的杯子扶正,又重新倒了一杯,手掌一挥,桌面上的水渍便干了:“他还在城中。”

“怎么可能?”李固显然不信:“我亲自检查过陈璞玉的尸体,分明就是他没错!”

天问轻笑一声,因为声音嘶哑,笑声都较常人更诡异:“障眼法罢了。”

“砰——”

李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命这么大,这样都不死?他藏在哪,让恶灵再去杀他一次!”

天问摇了摇头:“错失机会,再想杀他就难了。”说着,他将脸转向紧闭的窗子,似是透过那层窗户纸瞧着外面的凉亭:“现在有人护着他,高人,非你我所能敌的高人。”

李固一介凡人,在他的认知里,这世上最大的就是皇帝。他是当朝宰相,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

他以为恶灵已经足够厉害,而且这么厉害的鬼还不是为他所用?因而,听了天问的话,他并无几分上心,只道:“能有多高?恶灵也无法应对么?”

天问又笑了一声,嗤笑意味明显:“凡人眼界顶天就是九五之尊,自负又蠢笨,不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你——”李固气结,又生生忍下不敢发作。

他专权了一辈子,眼下只“棋差一招”就能踏上权力巅峰。虽不懂何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对“小不忍则乱大谋”看的分外透彻。

转眼李固便已平静,尊敬道:“大师,你们那些鬼神之说我不懂,但只要我们能拿下皇位,日后还不是听从你们调遣?如今一计不成,只能另作打算,决不能让陈璞玉坐地起势。”

“走一步看一步吧。”天问的语气倏然轻快起来:“插手的那两位可不是好惹的,恶灵至今未归,只怕已经被他们收走了。”

顾之洲耳朵被捂着,听的不大真切,只隐约感觉天问说话时的语气有些熟悉,可又想不到是在哪里听过。

“现在只能先将那人当作陈璞玉处理了,世人面前他已经死了,暂时掀不起风浪。”天问道:“这么多年,八皇子独得皇上宠爱,如今唯一有竞争力的对手死了,皇位唾手可得。你们先前筹谋的逼宫之计,先放一放吧。”

“只怕逼宫是势在必行了。”李固吐出一口气,眉目忽然狠厉起来:“这么多年,六皇子与我针锋相对,搜集的那么多证据,皇上看了多少,信了多少,又有多少往心里去。虽然面上不说,只看皇位至今悬而未决便知皇上早已疑心我们。他不会将自己的江山,交到一直算计他的儿子头上。他留我,是为平衡朝中局势,若这势头打破了呢?”

“丞相所言何意?”

“我在皇上身边安了探子,据他所言,皇上有意在朝中重设太傅与侍郎。若此举成真,那我这个丞相便只剩个名头了。”李固的声音低了下去:“此外,听说皇上这些日子以来秘密召见了几位亲王。古往今来,虽说皇位多传亲子,但也并非没有传给兄弟的先例啊。”

二人谈了一个多时辰,直到有侍卫来敲门,说皇上召见李固才散场。

门再一次合上,脚步声渐行渐远。

傅子邱胳膊都酸了。

他放下手,跟顾之洲前后脚走了出去。

顾之洲走到门边听了片刻,又折回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陈璞玉命运几何?”

傅子邱盯着顾之洲的脸看了半天,没再遮掩:“大虞四十一年六月初八,八皇子陈良玉带军逼宫,六皇子陈璞玉率旧部奋力抵抗,不敌,乱刀砍死。皇帝陈匡遭软禁,被迫写下传位书,交皇位于八皇子陈良玉。同年七月,陈匡于真龙殿病逝,陈良玉登基,改国号为梁,称梁王。”

听完,顾之洲点点头,未置一词的转过身,在榻上翻翻找找。

傅子邱一把将顾之洲捞到身前:“生死有命,陈璞玉的命一早就在生死簿上写好了。是,他是很好,让他当皇帝一定比陈匡陈良玉好百倍千倍。但是,他没有这个命。”

“你刚才也听到了。”顾之洲却很平静的说:“天问和他背后的人,需要人间皇族军队的支持。我们不知道他们是谁,有什么目的,以后会不会对三界有威胁。如果让陈良玉当了这个皇帝,将后患无穷。”

“如果这些命中注定要发生,没人能阻拦。”傅子邱瞪着眼睛,喷出的气息冰冷而凌冽:“你执意要帮陈璞玉当皇帝,想过自己会怎样吗?”

顾之洲顿了顿,对傅子邱起伏的态度拿捏不准。他忖度着,抿唇问道:“你在担心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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