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审判（1/2）

【第五十九章-审判】

事实证明，三界五行六道，无论什么地方，大概都没有不喜欢传八卦的。

张尺素浸染人间多年，高科技用品学的马马虎虎，但三字经国骂和各种网络金句还是很熟练的——毕竟打游戏不喷人就容易背锅，而背锅侠这个身份张神棍是万万不能认同的。

但，虽然大家没听懂各种问候祖上的字眼，但暧昧的斥责内容是能理解个**不离十的，于是白久张尺素人还在羲和殿没出来，整个廓天界就都知道了龙君在度修月的时候被情人骂了，原因就是“射-里面”，还因此引发了诸如究竟该不该射-里面的争论。

——可能，能有心情讨论这种毫无营养的事，说明廓天界真的开始恢复生机了吧。

等张尺素差不离能下床的时候，蒋藏弓已经能够较为熟练地操控自身灵力，将其逼到掌心，化成一枝形态不很稳定的羽箭了。

甚至于，他控制山魄成功变化的次数也在逐渐增加——

“白初殿下！！我能变出弓……”雀跃的声音硬生生顿住，成了变调的惨叫，“我操！这是啥！？”

昏暗无光的大殿里，黑纱飞舞，而白衣的女子披散着长发，正抱着一颗头颅亲昵密语。

“嘘，大惊小怪。”白初瞅了他一眼，“谁允许你进来内殿的？”

“……”蒋藏弓惊恐地看着那颗头晃了晃，从白初怀里探出来，只觉得浑身僵硬，“你你你……你也没说我不能进……啊！？”

他这阵子都待在白初的常仪殿里，一来龙君亲口下令让白初教他，二来泽漆藤黄正在修整不知观——那座山头如今就漂在九阙霞宫的近前，看起来朴素且穷，跟华丽的龙宫格格不入——观里乱七八糟的，他回去了帮不上忙，还添乱。

不过蒋藏弓是个非常老实的孩子，人虽然在常仪殿，却从不乱跑，每天刻苦钻研学习，所以白初也没刻意防备过他——当然了，当年就胆大妄为到为一个人类修士私逃出廓天界的长公主殿下，估计也从来没觉得自己用魇术养不入流的树精，有什么值得隐瞒的。

“这是我情人的头。”白初召回树精，温柔地摸了摸“爱人”的头发，“他背叛我，所以我就把他全家都杀了……然后带着他的头回六重天，找了棵树养他。”

“多好，他从此都只能扎根于方寸之间，离不开常仪殿，离不开我。”

“……”短短几句话，简直要把小蒋同学的世界观给炸得稀碎，这一瞬间，连他自己都很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在活了几百年的神经病师父、真身是条大蟒的老爹、吓死人的真龙上神以及眼前这位美则美矣，一言不合就杀人全家的白龙妹子荼毒之下，没疯没傻地活到现在的。

“你们人类，多得是愚蠢的家伙。”白初忽然转头盯着他，冷道，“放着至死不渝的感情不要，非追求虚无缥缈的成仙，为了自身的利益，什么都能拿来牺牲。”

“……我……我不是我没有。”蒋藏弓赶紧辩白，“殿下你总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殿下！”有侍卫的声音自殿外传来，“君上和张居士出来了。”

“天。”白初一愣，跟着站了起来，急匆匆就往外走，“怎么比我预计得快？……你快点儿起来！希望大长老速度能慢一点儿……”

蒋藏弓很想问，怎么了？然而他没得到问出口的机会，因为白初已经一道白绫卷了他，把他像个行李箱一样硬拖出去了。

他们身后的重重黑纱里，孤零零站在原地的树精歪着头，看向白初和蒋藏弓离开的方向，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枝干涌动在皮肤之下，竟显得有些狰狞。

张尺素其实想过，自己应该不太受廓天界诸君的欢迎，毕竟他拐了人家的龙君，从人家的神木里拿出一把大杀戮之剑，甚至还间接导致六重天被迫封印……但他也实在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不受欢迎！

他因为难以启齿的原因瘫在床上好几天，好不容易能动弹了，情人也消停了，便赶紧起来，想去看看不知观——他带进来的几位，也不知现在都是个什么情况。

然而，他跟白久刚推开羲和殿的门，就惊呆了。

云层间的浮桥连廊上，站了几十位长老模样的人，有些带着犄角，有些生着鸟羽，看起来应该是这里各族的神兽首领。除了他们，周围还围着好些长着翅膀的鸟兽，场面十分壮观。

“张居士。”大长老嘲风打头站着，沉声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张尺素直觉来者不善，下意识就想握剑，然而戮阴阳不在手边，这些天都没想起来，也不知道究竟掉在哪儿了。

“居士既然跟君上已经顺利度过修月，我等就不得不来讨嫌了。”嘲风道，“居士三百年前亲手自若木里取出杀戮之兵，揭幕了不详。”

“六重天各族都在抗议神木枯萎，要治居士的罪，唯君上力排众议保你……后来居士执意要离开六重天，君上甚至点了白泽将军相送——居士可知，当时原本就有心怀异议之人，想趁你离开的路上，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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