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平静1(1/2)
雨静悄悄的在夜里停了,带来了含着凉意的风,吹着树枝都开始亲昵的扫着平冤司的窗户一下一下的。
在巡城的时候,遇见了这样的事,巡城一事有所耽搁。
不过在那天十一点开始,他们熬夜到第二天的晚上九点多以最快的速度分开巡了一遍,终于完成了上个月遗留的任务。
三个人不出意外的全部倒下。
回来后,闻燚马上就去休息了,而剩下的计长心和叶孑然两个人瘫在沙发上,连动一下都不想了。
计长心伸手往前,身子还窝在沙发里,就像是长在沙发里出不来了一样。
她一点儿一点儿的往下滑,就是不离开温软的沙发。
手摸到了桌子上的西瓜,一捞就落在计长心的腿上,西瓜冰冷的外皮隔着裤子把温度传给她的皮肤。
她尝了一口,嚼完咽下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这次的动作量太大,从来没有在一天一夜完成巡城任务的,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小电车没电,直接扔在一个卖电动车的那充电了,后来剩余的部分都是走路巡的。
计长心的鞋上是泥泞不堪。
在那路边买的雨伞经历了一阵大风,里面的铁丝直接弯了,吹了上去。
而她又买了一把。
结果还是一样的情况,无奈的她最后买了一件小雨衣,然后雨衣还被挂了一下,胳肢窝那里破了个大洞。
要她说,这简直是霉运的乌云在她头上安家了。
不然怎么倒霉的事情都是她遇上了。
师姐和闻燚一点儿事儿都没。
她心道:唉!我就适合懒死在家里,我活着就忌出门。
计长心这有了西瓜的力量,身体就开始运作了,她想起来个件事,眼珠子一转,作不坏好意的样子叫了声:“师姐。”
叶孑然听见这声“师姐”就觉得没好事儿,都不想理她,就没吭声,直到计长心第四遍的“叫魂”。
她实在忍不住了,她才没好气的说:“干嘛?”
计长心眼睛眯起来,笑嘻嘻道:“帮我办个事儿呗?师姐。”
叶孑然已经在爆发的边缘,那脸上写的仿佛是你说不出三二一来,你就呵呵了,那你懂得?她咬着牙道:“什么事儿?”
“跟踪王佳怡。”
计长心抬起上眼睑,斜目看着叶孑然,手指微微摩擦着勺子拿捏的地方,眼尾翘起,带着嘴角的笑,总是把英气正清的脸显得有几分的不正经,像二流子一样。
叶孑然一愣,有些诧异,道:“跟踪那位女同学?”
“她有什么问题?”
“怎么?”
“当时你们去了时候问出了什么?”
“还是看出了什么端疑?”
计长心听着师姐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简直跟机关枪一样,没有给人缓和思考的余地。
她便挑了几个问题回答:“对,她身上有何迟的气味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她靠在沙发上,腿上放了半个西瓜,一会儿挖一下的吃着,懒散的舒适。
“何迟?那还真的注意一下,那我给江芸说一声。”
叶孑然拿着个水果刀在计长心的西瓜上切了三刀,一插,便把那弄了出来,填在嘴里,咬一口,甜脆的西瓜裂开涌出汁来,瞬间消磨了乏累的感觉。
“师姐,你先别说?”
计长心呵呵笑了笑,这师姐可把自己当江家人了,叫的这个语气亲昵的,为什么突生嫁女儿的心情。
叶孑然扭头看向计长心,道:“为什么不能说?”
话刚落,她就想到为什么了,既然有何迟的死气,肯定和凶手有关系的,凶手很有可能是个云灵,这万一出了什么事的,她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又道:“当我什么都没说。”
计长心接了句:“可我听到了。”
说完还不怕死的瞄了一眼叶孑然。
叶孑然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计长心,一个字一个字的道:“哎呦!你这个小姑娘不怕死的呀!计长心,你这个作死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计长心还嫌火烧的不够旺似的,“呵。”了一声,然后马上道:“好了,我错了,闻燚还在睡觉,别吵醒他了,我们就嘴上吵吵架就行了。”抚平了她的火气,顺顺老虎的毛。
叶孑然本身都没想动她,因为她现在不想从沙发上起来,所以她就大人有大量的饶过她了。
计长心觉得这屋子实在是太懒懒散散的,死气沉沉不适合于思考问题才整这么一出,当然她只是日常逗一**边的人,不过她有度,该收就收了,不会弄得无法收场。
“对了,师姐,我给你说,不查还不知道,那王佳怡的父亲王亮不是和她母亲李绣离婚了吗?”
计长心胳膊肘轻碰了一下叶孑然,把西瓜往旁边移了些。
叶孑然挖了一口,应了声,让计长心继续说。
“原来是那王亮早就在外地又找了一个女的,还生了一个一岁多的小男孩儿。”
“不过李绣好像还不知道这件事。”
“而那王佳怡也因为父母离婚的事情,成绩一落千丈,性格也变化很大,我去见王佳怡的时候,她身上一点儿孩子气都没了,沧桑的如要死的老者一样。”
计长心回想起王佳怡那无神带着讽刺的眼睛,感叹道:“家庭对一个孩子的影响太严重了。”
叶孑然点了点头,道:“是啊!就上次送你去医院那个小女孩儿,她就是一个单亲家庭,性格挺内向的,不过她妈妈教的好,她是个善良的孩子。”
她看向计长心问道:“如果王佳怡真的惹了人命,你会怎么办?”
计长心停下了挖西瓜的动作,她偏头,道:“我应该会直接抓她的,即使背后的故事再难受,也要替亡者要一个交代。”
随后她马上提着吊儿郎当的笑,说道:“就按法律走啊!该怎么弄就怎么弄,还能怎么办?师姐,我又不是以前了,别再教我了,我有判断能力。”
叶孑然也就是问问,考察她一下,毕竟养“孩子”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既然提到家庭问题上了,应和话题教一下自家的“孩子”。
这样看来她的“孩子”长得还挺直,就是有时假正经,闹腾,还话多,其他好像办事儿都挺好,没有长歪。
她自豪养“孩子”成功,扬起了一丝丝骄傲的笑,但很快就收回去了。
“呵,师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儿了。”
计长心余光瞥了一眼,就能感受到师姐的自恋,要说她嘚瑟儿,不如说她身上的坏毛病都是跟师姐学的。
“行了,别打岔,继续说。”
叶孑然现在突生的“家长心”还没下。
合着当上瘾了还,计长心翻了个大白眼,内心吐槽,嘴上接着说:“这王佳怡的路线就是学校,家,两点一线,也没什么特别的。”
“三十一号的晚上,她是六点多出的学校,监控指向她是回家的了,除了一次倒垃圾外,之后再也没有出过家门。”
叶孑然听着,皱了眉,道:“那这还挺正常的听你说着。”
计长心把吃完的西瓜往桌子上一搁,坐直了道:“关键就在我要说的这儿,她倒垃圾的时候看了一下监控,还冲监控笑了一下,你没事儿会对监控笑吗?而且诡异的笑。”
叶孑然一脸为难,道:“嗯,我觉得不会,正常人是不会对着监控笑得那么灿烂,可是我记得……某人……似乎……也对着监控露出她的白牙,跟监控招手吧!”
计长心心道:靠,自己把自己扔坑里了。
“除了我这个奇葩,师姐,你觉得还有人会这样做吗?”
计长心直接把自己黑了。
叶孑然点了点头,道:“确实,没有。”
“而在她笑完之后,她看了一个方向持续五秒钟,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人。”
“我依据那个方向幸运的找到了一个行车记录仪,记录到了一丢丢。”
“在那个里面,我看见了一个男人的背影,与王佳怡对视了五秒钟。”
“在五秒钟后,男人就离开了,而且我说的离开是消失了那种,他应该是没有注意到这个记录仪,因为别的一些监控都没有男人的身影。”
计长心那天和闻燚问完,开始想着直接回去,但后来想着还是继续查一下,便就去看看周边的监控,可算是找了些线索,也没白费力气。
叶孑然问:“男人的身高目测在多少?”
“师姐,如果树是怎么高,那么在树的这个位置。”
计长心站起来,用自己做比较,说明了一下。
“那就是有一米八三左右。”
计长心“嗯”了声,道:“身材较瘦,因为是很短的时间,中间还有人不停的从那里过,有些看不大清,但貌似是个白色短袖和黑色的休闲裤或者黑色运动裤。”
叶孑然舒展了一下全身,道:“那我一会儿就开始工作呗!”
计长心摆了摆手,笑了笑,道:“不用,我给你闻燚也说了,你们就交替跟踪就行了,不然师姐你以为他这么积极有活力异常精神的人怎么回来就去睡觉了?”
叶孑然心道:你哪里看见闻燚活力十足,异常精神,我怎么感觉你在说你自己,她道:“那行,我也休息吧!等着换闻燚。”
“好,你去。”计长心看了看放在门口边的二胡箱子,心道:该去李所长那喽!该来的躲也躲不了啊!
雨停的明天象征着天晴。
——
计长心一早就去了守京,而闻燚也开始跟踪王佳怡小同学,叶孑然还在休息,好像一切都平静了,可一切感觉又都不怎么对了。
守京是原五星阵的中心,现三角阵的中心,阵灵所坐落的地方,是六个城市里面的先进标杆,走在技术的最前端,引领未来的发展方向。
它的外圈有四座山围着,每座山的相邻之处就像是被刀劈开一样,断的整整齐齐,铁轨架在“接口处”,那铁轨直达内圈城市区。
最终的交汇处还是一座山。
所以整体和火锅的样子是类似的,而阵灵所就在最中间的山上。
立在此处首先是因为:生气浓郁。
其次就是:这里是整个大阵的阵眼位置。
天气一个地方一个样儿,守京酷暑难耐,烈日当空,人仿佛是在一个大火炉里面,头上冒白气,脚下踩热油。
不过进了山就不怎么热了,有树遮着挡着的,还有瀑布和小河,在这里工作也挺爽的。
计长心的嘴里叼了一根狗尾巴草,背着她那二胡箱子,慢悠悠的可就进了阵灵所的大门。
阵灵所的“大楼”是一颗将近两千年的古树,这棵树当时根都被掘了,里面都被虫给咬空了,正好用了古树的外壳建了这栋大楼。
有几位老师傅的生气,古树倒是在十年前重新慢慢生了跟,扎在地里,里面就跟普通的大楼一样,一共六层。
而计长心要去的就是第六层。
李所长的办公室。
这里面可是不好进,刷卡识别人脸,清浊气,过阵,三个都成功通过才能进去。
计长心把狗尾巴草别在耳朵后面,整了整衣服,双手作揖,在门口道:“李所长,灵秀平冤司清察史计长心有事拜访。”
“请进。”一个女人的声音。
听见声音的计长心,过去可拉着办公桌面前的椅子坐上了,笑嘻嘻的,道:“李师傅。”
李师傅头发很长,也很直,长得秀气些,就是眉眼之间的杀意很浓,平添了狠厉,穿的是一身“侠客走天涯”的装扮,和屋子里现代化的家具显得有几分的格格不入。
李所长李随雲据说是一个世家大族的大小姐,后来家族被灭,她带着一把剑就入了一个杀手楼,再后来不知怎么就和现在的这些师傅们一起到了阵灵所,反正是个神秘的人物。
也不知道阵灵所从哪里请来个这么个大拿。
“没规矩。”
李随雲倒是知道这泼猴的性子,也就口头上说一说,她放下手中的钢笔,抬眼看着那计长心,道:“怎来得如此晚,可是路上遇上了事情?”
计长心虽然心里有点儿莫名的怵李随雲,但就她这张空就来的嘴巴,就算心里慌的跟什么是的,面上也感觉她毫不在意,淡定自若,“并无,哪里,这不是来了,过来跟李所长学习来着,而且顺便问些事情。”
李随雲听着这话倒是笑了,道:“何事要你这忙人来的?”
她可是知道这厮连来做个报告都是让她师姐来,能不来这么远绝对不会来这么远,出灵秀那是难上加难,虽说她这次让她来学习些东西,可她没指望这姑娘来的这么早,还以为会拖个小半月。
啧,所长又开始了,嘲讽她呢这是,这种程度还行,她的小心灵能接受,她笑道:“这也是有事求问,而且所长您亲自说让我来,我这哪能不来,那不是抹了您的面子吗?”
李随雲心道:我的面子,就在你这儿不好使。
李随雲看了一眼计长心,抿着嘴轻笑道:“油嘴滑舌,罢了,正事要紧,何事?说来一听。”
计长心收敛了自己的笑容,道:“关于云灵一事。”
计长心见李所长眼睛里竟是有些悲伤,一看就是一个很有故事的女子,她沉思了许久才问她:“确定吗?”
“百分之九十,但还是想百分之百确定一下,所以来这里问一问所长您。”
计长心看李所长愣神了,真是什么都让她遇上了,百年都没人遇见过所长这样的,估计她是头一个了,也是,毕竟她的气运是出了名的坏。
李随雲收起心中的波动,对着计长心道:“万物皆有灵,你可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计长心听到“万物皆有灵”接了句“不可妄欺生”。
她的声音很小,但李随雲已是听见了,李随雲道:“对下一句对的挺快。”
计长心笑了一下道:“没。”
紧接着思索李所长给她的问题,万物皆有灵无非是众生都有命,都有自己的灵,可真的这么简单,怕是不尽然吧!
结果证明就是这么简单。
她落进了李所长的坑里面了。
李所长就是让你死想也不提醒你,简直了,她能感受到师姐说了很多,李所长却叫她滚开的感觉了,那是一瞬间想一锤子抡死她的冲动,不过她们武力值之间的差距让她害怕,她怂,她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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