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破碎的少女4（1/2）
警戒线外大约有七八个记者守着，应该是听到消息才来。
就算是下雨，他们也不放过这块可以吊人胃口的肉，要说这是他们的职业，应该体谅些许，可这样会引起喧哗，人心动乱。
警察们可是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些记者的，站位不同令他们没办法想多一点儿，也没有理由去想多一点儿。
“你就让我进去拍些照片，又不影响您们办案，我们就是想要点儿照片写报道。”说的好似剃个牙齿般容易。
有人附和：“是啊！是啊！小警官，您就当我们过去，我们这不带点儿东西回去，我们也不好交差啊！”
被拉着的小警官冷笑，不与他们对话，翻了个白眼，心中想：若是让你们过去，写的报道一个个标题严重，狗屎一堆的记者们。
小警官看着那记者还不死心，一直拉着他的衣服不放。
他心生厌恶，扒开他拉扯的手，拿出手铐摇了摇，道：“扰乱办案，以妨碍秩序罪逮捕，你们要不要试一试去警局待几天，啊？朋友们。”
这话一出，还上前去阻挠那不是大傻子？看他厌烦的神色，怕是真能给他们拷上，他们竟是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两步之远，不再大声说了，只是小声嘟囔还是不断。
计长心听见他说的话，看了那小警官一眼，心道：这小子也太拽了点儿，不过不拽点儿也压不住他们。
这一小插曲很快就过了。
叶孑然翻了翻手上的照片，看向江芸道：“刘亭亭身边的人都问过口供了吗？”
江芸道：“就问了一个男孩儿，自称是刘亭亭的男朋友。”
“他叫李彬彬，是他们班的班长。”
“不过还没问几句就被他爸拉走了，接着你们就给我打电话了，我让剩下的留在这儿的人拍照收集证据，看看有什么有价值的痕迹。”
计长心挑了下眉，心道：ABB？挺配。
她靠在旁边干净的墙上，道：“刘亭亭身上那条白色丝巾是在她死后系上的，才没有染上那么多血，可谁会没事儿给人绑个丝巾，那不只有凶手喽！”
听江队长说刘亭亭的死亡时间是在九点之后，十点之前。
因为没有人证明何迟的不在场证明，那么现在就可以认为他是有时间作案的，不过证据指向很小儿科，明显的不让人相信。
“这凶手太变态了，杀完人还要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亡魂添堵。”
叶孑然觉得糟心透了，这要是站在亡者那边想一想，有人杀了自己还给自己身上留下他的东西，绝对膈应。
计长心抱着胳膊，手指轻蹭了下鼻尖，她暗暗的看了一眼江芸，眼睛里闪过几分不明的深意。
她觉得这次凶手不是人类，也不是灵，倒是和江队长有些相似，江队长不是灵，但他身上人的气味儿也很浅，可他却又有着跟灵一样的天地之气。
其实很早的时候，她就怀疑他是古书上说的……云灵。
云灵虽也带了灵字，但与灵是孑然不同的一种……物种。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若说灵是因为气太多，太浓郁形成的，那么云灵就是有生物生出来了自己的智，把自己的智移接到了人类的身上，至此便会失去了所有记忆。
有个浪漫的说法：云灵没有记忆的开始是因为他们想要重渡世间山海，无了新意，便没了意思。
真实的原因其实是：生了灵智的他们违了天命，影响了天地之间的循环，轮回，便会在三日之内化为乌有，想活的更久一些，就必须要让自己入了这世间，染俗气，有界限，进命运的圈子。
生物要生成灵智差不多要两千年。
动物如果待在天地之气浓郁的地方，寿命能增加两百年，但够不上开灵智的格，植物的轮回虽慢，可也没有如此期限，即使是他们灵，活的时间长，那也很少有会达到两千年的，那是稀少的很。
所以出一个云灵不大容易。
那么一生遇见两个云灵，就等于一买彩票就中了几百万的概念，不是运气爆棚，那就是她想得太美，觉得自己气运转变好了。
计长心看着江芸，喃喃自语：“可是真的很像。”
古书上讲的一知半解，对于云灵也只停留在了这些简单浅显的介绍，剩下别的更加深入的东西没有记载，只能说他们是一个比灵更加稀有的物种。
关键现在不知道云灵有什么特征可以很明确的去判断。
要是问江队长，他自己估计也不大清楚，迷的很，他如果知道，早就提供信息了，这个案子真是弄得计长心头疼，她闭着眼睛，手在额头有一搭没一下的没用力的敲打着。
灵聚成人形，虽说有了实体，但身体里的气却甚是散，需要有一媒介来聚气，所以才有了画阵这一说，而二胡也是与阵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么云灵是怎么来聚气的呢？
他们的天地之气好像并不外显于体，是体内有什么可以转换的机制吗？
计长心想的有些心烦，睁开眼睛，头向右边转一下，印在眼中的红色更是缭绕心尖添了几分的烦躁。
她就这么斜着眼睛盯了这血墙有半分钟。
突然，计长心转过身来，脸贴在了墙上，眼睛瞬间亮了，她叫道：”师姐，闻燚，你们过来，快看。”
她的脸上和背上都蹭上了墙壁表层刷的石灰，她看着有那么一丝丝的滑稽。
叶孑然正在询问江芸关于这个少女案件的一些细节，被她这小师妹的喊声吓了一跳，看过去，没好气的问：“咋了，有什么发现？别一惊一乍的。”
闻燚刚走了几步，就被计长心给拉了过去。
他的头还被她用手贴在了墙上。
他愣住了。
不仅是因为他看见了那个图案，还有两只耳朵上凉凉湿湿的手，手贴紧了他的皮肤，他有点儿……不大自在。
“闻燚，你看见了吗？那是枫叶的图案？是枫叶。”
计长心语气中透着一丝的激动，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闻燚错开了她的手，道：“看到了，是枫叶。”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计长心，随后便避开了将要对视的目光。
计长心身上的雨衣搭在小电车上了，她也没有打伞，就这么淋着小雨，头发都一缕一缕的粘在额头上，显出了不同于英气的慵懒，依稀能见兴奋未减，又拉着叶孑然过来看了一次。
正着看，血迹乱七八糟的，喷的那一处都有，而斜着看，不规则的血迹居然如拼图一般都拼在了一起，凸填进了凹，变成了一片红枫叶，不会有如此正正好好的巧合，那和灵的印记有什么不同呢？
计长心的额头有一片竹叶，有的时候就会显现出来，那是她的一个标志，也是判定她是善灵的标准之一，师姐的印记在她的右臂上，是半片叶子，她有一半灵的血脉，而师父的印记是一片完整的叶子，在她的脚底。
计长心拿着手机在那个角度拍了一下，在手机上的图片更是清楚，跟枫叶一模一样。
她虽然现在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能知道这绝对不是恶灵能做出来的，何迟的印记她见过就在手背上，是一个水滴的印子，这枫叶肯定和他不沾边。
“诶？这图案是为什么？这杀完人还能成了一张图，这也太……诡异了些吧！”
叶孑然又瞄了一眼拍的照片，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江芸倒是看着这图案出了神，半晌还没缓过来。
计长心看着江芸，眸子里的光闪了闪。
就在这时，计长心划开了手掌，手掌渗出血来，她用手指沾着迅速画了一个简单的阵法将江芸围住了。
叶孑然看见睁大眼睛看着计长心，喊道：“计长心，你干嘛？”
但她也不敢出手，虽是一个简单的阵破了也是有反噬，可选择相信长心，不过那眼睛中的担心半分未减，那快要燃成大火烧了起来。
闻燚看到“枫叶”有了一些猜测，但他这一次也没看透长心对江队长要干嘛？只好准备做着应急处理。
江芸被阵法中的温度一下子给弄清醒了，仿佛处于冰窖之中，加上下的小雨，如添了一把的柴火，霜都上了他的眉毛。
他忽闪了一下睫毛，伸手便直接撕开了阵法，从阵里走了出来，时间短的令人出奇。
感受不到江芸身上任何的天地之气的释放，就好像天生的能力，如同一个主宰者。
江芸刚想问计长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一个猛攻又过来了。
比上一个强许多的阵法，四个方向都有霜花伫立着，仿佛驻守的士兵，守护着四个位置，而这四个方向所表示的是一样的，就跟镜面世界差不多。
不论他触及到哪里，往前走几步，那门离他的距离都是相同的。
伴随着的还有针刺一般的疼痛，雨水化成小冰锥划过他的胳膊，一下又一下的都是机械性的工作在同一个位置，本身一次只是划了一个红色的痕迹，并没有什么，但次数一多，他的胳膊上已然是挂了彩。
他心道：靠，这计长心在搞什么？
他的衣服多少染上了血，身上的刺痛提醒他尽快找到阵法的出口。
过了有几分钟的时间，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漏洞，在霜花与冰锥的交界线的位置有一处是没有任何攻击性的，他伸手快速的撕开了阵法，再一次从里面出来了。
江芸刚刚从里面走出来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下阵法困住他。”他就看见计长心吐了一口血，往后退了几步。
“江队长，你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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