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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海因斯坦
呼啸穿过蜿蜒险峻的盘山公路，银白色雪铁龙在巍峨的城堡门前，戛然而止。
开门下车，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拎出一只精致的深综色真皮旅行箱。
一位身着全套燕尾制服，一尘不染的领口上系有端正领结的老者，垂手恭立在高耸的城堡大门前。
见此情景，他快步走下了冗长的台阶。
来到来者面前，头发花白的老人恭敬垂首：“您好，先生。如果我猜得没错，您就是联盟军部的萨加少将吧？我是这里的管家乔治·劳伦斯，在下奉命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面对着眼前的长者，萨加微微垂目，淡淡回应：“您好，劳伦斯先生。抱歉，让您久等了。”
“哪里，少将阁下请不要客气，这本来就是我的本职工作。您以后叫我乔治就好了。”
说着，管家伸出手，准备接过对方手里的箱子。
“不必劳烦了，还是我自己来吧，”略一摆手，谢绝了对方的好意，萨加微微一笑，“请原谅，由长者为自己提供这种本该力所能及的服务。对此，我还无法做到安之若素。”
不由地笑了笑，老人温言道：“您这是嫌我老了啊，少将阁下。”
蓝眸清澈，对方唇角微牵：“我想您无须多虑，只是各国文化不同罢了。”
点了点头，不再坚持，微微弯腰，老者恭身作了个正式的迎客姿势：“那么，里面请吧，少将阁下。”
淡淡颔首，提起手里的皮箱跟在对方身后，萨加步上台阶。
“不知，能否冒昧问个问题。”
边走边谈，少将口吻安然。
“您请但说无妨。”
“请问，您在这里已经工作多久了。”
“工作多久了啊……嗯，差不多快有将近40年了吧，”边说着，老人边踏上旁边的台阶，礼貌地为身后的客人让出了中间的正路，“我从20多岁起，就在奥林波斯帝国的王宫里工作了。说来那个时候，先王还没有登基，是个年轻的王子。那时的他可是个很招姑娘们喜欢的迷人单身汉呢。后来，他娶了美丽的王妃。再后来啊，他们就有了一个可爱的小王子。哦，也就是现在的暗夜大公殿下。后来，又过了几年，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塞洛冬殿下也出生了。说来我这一把年纪了，其实是看着两位小王子一天天长大的……”
“如此说来，”苍眸微转，萨加不动声色道，“您的身份其实是暗夜公国的现任王室总管。”
不由地回过头去，老者和蔼地笑了：“被您猜对了，少将阁下。在先帝去世以后，我就一直追随黑帝斯王储殿下，也就是如今的暗夜大公殿下，一直到今天。”
少将眉宇之间，意味隐隐：“既然如此，那您又为何会在这里。”
“两周前宫内侍从官告诉我，说大公殿下打算搬到这里小住。我一想啊，这里偏僻冷清，又荒芜人烟的，殿下就这样搬进来，那哪能行呢？于是，我就自告奋勇主动要求跟随而来。与我一起来到这里的，还有朱迪加王宫里的专职司机8位、厨师12位、侍女29位、仆从34位……”
面对这位苛尽职守的王室管家，萨加不禁扬眉一笑：“如此看来，贵国尊敬的大公殿下，似乎已然把整座王宫搬过来了……”
“哪里哪里，这才多少个呀，”摆了摆手，老者的脸上现出了一种显而易见的自豪感，“在我们朱迪加王宫里啊，共有司机26位、专职厨师48位、侍女99位、宫廷卫兵108位。外加王室琴师25位、御用画家30位、花园园丁57位，各种杂役仆从359位，还有……”
终于，少将优雅开口，彬彬有礼地打断了老者的喋喋不休：“抱歉，劳伦斯先生。我想，我们到了。”
***
在尽职尽责的王室总管引领下，一路穿过那条墙上画满各色古典壁画，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城堡长廊，终于来到众多会客厅的一间。
客气地请对方在此“稍加等候”，而自己则前去通报主人，老管家随后离开。
不多时，便有身着传统宫廷侍女服饰的女孩儿，双手奉上地道的英式茶点。
随之，侍女也谦逊地退下。
端起手边那只精致的英式雕花茶杯，萨加轻轻品了口杯中那抹色泽浓郁的液体——传统英式红茶。
不动声色中，沉蓝的眼眸，暗暗环顾过整个房间。
这是一座典型的巴洛克风格欧式城堡，精雕细琢的华丽陈设，与细腻繁复的花纹雕刻，隐隐地流淌着17世纪的优雅与奢华。
时间，如水流逝。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就在我们的少将阁下已开始进入闭目养神阶段之时，另一位步履迟缓的老者这才姗姗而至。
他的身后，跟着一位同样身着燕尾服的年轻侍者。
微微恭身，该位管家彬彬有礼地说：“对不起，让您久等了，少将阁下。我是本座城堡的副管家丹尼尔。公爵殿下请您前往他的书房会面。另外，您的行李就交给我吧。我们会负责为您把它直接送到您的房间。”
说罢，他向身后的年轻侍者点了下手：“把少将阁下的行李，送去他的房间。”
适时地起身，微微颔首，算作致谢。
萨加将身旁的箱子，交给了那名年轻侍者。
略一伸手，老者标准地作了个“邀请”的手势，谦恭道：“少将阁下，请随我来。我负责带您去殿下的书房。”
轻轻垂眸，表示认可，萨加淡然迈步。
接下来，陆续穿过若干个大小不等的走廊与客厅，仿佛漫不经心地，少将不由地开口发问：“副管家先生，请问这里共有多少间房间。”
“嗯，并不算很多，”顿了顿，副管家据实答道，“总共278间。”
水蓝的眼中温淡无痕，萨加口吻清雅：“那么，请问接下来，我该如何找到我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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