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2）
第二十一章恶意相报三春秋，石刀刻咒散魂魄（下）
修巧君数不过来这样的日子自己已经过了多久了。他躺在石榻上，和往常一样浑身疼痛，左肩有些发热。
在他第一次被修君明“上刑”后发烧的那段时间里，修君明打造了一个法宝“锁身环”，大病初愈以为能好好谈谈的修巧君被摁在榻上，腰间的铁枷环锁住了他的仙力，他的挣扎也被修君明用暴力的方式一一压下。
锁身环要拷在身骨上才能发挥作用。于是，修巧君就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被修君明硬生生剐去了左肩的血肉。
修君明太了解他了。从此之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仗着有锁身环锁住修巧君的性命，修君明就怎么疼怎么来，疼昏了疼醒了都无妨，尽了兴致才会满意的停手。
他遭人议论辱骂十九年，所有的恨意却只有在面对修巧君时才发泄出来，他就像个孩子，用最简单的方法歇斯底里，一刀一刀刺的是修巧君的身体，捅穿的是修巧君的心。
两年了。
我为什么会遭受这些呢？
“阿明……”修巧君难得的开口了，尽管他的嗓子昨夜就已经叫哑了。
修君明没有漏过哥哥细小的声音，不紧不慢的继续整理身上的衣物，背对着榻上的人，等待下文。
“有意思吗。”
修君明没有回答，和往常一样转过身，温柔的笑着替他掖好被角道；“乖乖等我，我晚上就回来。”
修巧君不答，他说不出的累。
在修君明走后，修巧君努力撑起身子，倚在石榻上，费力地扯开亵衣的衣领，身上的新伤口已经止了血，其它红痕紫痕却格外显目。
修巧君轻轻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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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做完以后，哥哥要么精疲力竭的昏睡过去，要么是不理我，今天好像有话说。修君明坐在掌门之位上，下面长老们还在说着近日的事务，他的思绪早就飘到了那人身上。
“咳咳，掌门。”
修君明回了神，台下的长老们神色无不担忧。
“掌门，累了就好好休息吧。”说话的正是当年在后山公然数落修君明的那位金长老，“你父亲当年也没操劳到你这般程度，还有老夫等人助你，你可不要累坏身子啊。”
其他长老们也附和起来，修君明又发了呆。
“你只要尊敬他们，别故意和他们对着干，踏踏实实做事，长老们会接受你的。其实长老们可好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
这话是谁说的……修君明皱紧眉头，半晌才回过神，和众长老道歉以后他快步离开了奇机派门派的青奇峰。
今日歇息一下，也不折磨他，好好陪陪他总可以了吧。修君明这么一想竟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刚进寝洞，修君明就看到了角落里的一抹白色，那个瘦弱的男人缩在那里，脸埋在臂弯中，不知是醒着的还是睡着了。
两年前那人就是一袭白衣的倒在地上的。
莫不是锁身环出了什么问题？不可能。修君明心中疑惑，上前去拉修巧君，便对上一双混浊的眼睛。
修巧君被他关了两年，起初还会生气，气他的背叛与堕落；后来开始“求”，求他放过自己。最近的修巧君变乖了，不会生气也不会哀求了，他乖乖地任凭修君明“折腾”，不反抗却也不再说话了，只有疼的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会叫出声来。
即使是那样，修巧君的眼睛也一直是清明的，不似现在这般混浊不清，有点像还没睡醒，更多的像是失了魂。
“你怎么
了？”修君明问道，话说出口他才后知后觉自己语调中难掩的关心。
修巧君摇摇头，没有说话。
修君明将他抱回床上道：“一直蹲在那里，没睡觉吗？”
修巧君依旧不答，修君明心中开始烦闷起来：“怎么了，说话。”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仿佛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一般，修巧君竟然慢慢的开始解衣服，修君明气笑了，摁住哥哥的手不让他再动作了：“今天我不动你，哥哥，我们好久没有好好相处了吧？”
修巧君抬头，盯了他一会，修君明竟然觉得那股视线逼得他心中忐忑，笑道：“一直看我做什么？你养大的。”
对，我养大的。
“……好好相处……？”修巧君问的轻。
“嗯。”
“怎么好好相处？”修巧君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情绪，“不动我？”
修君明愣住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伤害他成了理所当然，不动他反而成了难得的好好相处？修君明心中的疑惑突然被一股无名火取代：“难道你还想让我陪你玩兄弟和睦的戏码吗？修巧君，玩了十几年，你不累吗？”
“玩？”修巧君瞪大了眼睛，重复道，“玩？”他捏住修君明的胳膊，颤抖着说不出别的字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哥哥。”修君明拨开修巧君的手，冷笑道：“怎么，到现在了还不想承认吗？”
洞中恢复了安静，两个人身体离得很近，心却隔得很远，彼此都猜不到也不去猜对方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修巧君才小声开口道：“修君明……你为什么恨我？”
两年来，修君明对他每夜都极为残忍，话却说得不多，“我恨你”三个字却是每夜必有的，在修巧君精疲力竭快要昏睡过去时，总会听到上面那个人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三个饱含恨意的字。
修君明突然掐住了修巧君的脖子，逼着他强行看着自己，脸上是一成不变的笑容，眼中却是怒火中烧，仿佛下一秒就能将面前单薄的人撕碎一般的凶狠：“还装糊涂？修巧君，我的好哥哥，你没资格问这种话，你真没资格。”
修巧君突然被恶狠狠的掐住，还没反应过来，修君明又手劲极大，一时间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气喘不上来了，浑身的劲都被卸了去，下一秒他的衣服就被粗暴的撕开，被刺穿的感觉从传来——
修君明终归还是违背了诺言，‘十样锦’又成了帮凶，两处同时传出的剧痛，让修巧君一瞬间失了声，眼泪决堤止不住的往下落。
修君明心情愉悦，动作加快了不少，转起手中的刀欣赏着身下的人越发痛苦的表情。
修巧君叫的凄惨，逐渐开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中彻底没了光彩，他开始在口中喃喃着什么，修君明听不真切，停了动作。
“……杀了我……”修巧君好不容易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舍不得。”修君明笑着将哥哥的脸上的发丝理好。
修巧君挣扎着爬开，修君明则冷漠的盯着他。
伤口被挤压自然是疼的，但修巧君还是忍着剧痛，尽可能地缩成小小的一团，好像这样能给他无限的安全感。他浑身颤抖，小声道：“杀了我……我想死……”
修君明见他这幅模样，突然觉得心里好像被扎了一样。他恨修巧君，恨他装作好哥哥骗了自己十几年，恨他把自己当做了一个随时可弃的棋子。
但他杀不了修巧君。
修君明自己也疑惑，既然恨，可以一刀杀了他，为什么要担心他，为什么要用锁身环捆住他的性命，为什么会为他心痛？
我为什么要留住他？
修君明感觉自己的头快炸掉了，心里也说不出的疼，他习惯性地慌道：“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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