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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天总会黑,人总要离别(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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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国庆假期结束,肖洱也没有再听说过白雅洁的消息。

她没跟肖长业说一句话,返校那天,也没让他送自己。不过,肖长业并没有发现肖洱的半点异常,可能是他自己无暇顾及这一切了吧。

肖洱见他吃饭的时候常常默不作声,戒了很久的烟也又抽了起来。她心里知道原因,只觉得他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谁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没有人能逃得过惩罚。

肖洱的心被一层层坚冰牢牢包裹,冷得透彻了。

她坐上回南京的巴士,慢慢远离小马市。一个声音在心里呐喊,不要回来,不要再回来了。要是没有沈珺如,她真的宁可永远不再踏足这片土地。

聂西西觉得国庆回来后的肖洱很反常。

虽然,这位大学神一向不太正常。

可是,她偶尔起夜上厕所,总能看见肖洱坐在床上发呆是怎么回事?

“肖洱?”有一次,她忍不住问肖洱,“你坐那儿干吗呢?”

灯已经熄了,聂西西只能看见黑暗中更暗的一道身影动了动:“没事,我刚刚……做了个梦。”

噢,原来是做噩梦了。

“梦和现实都是反的,别怕啊。”

“嗯,谢谢。”

聂西西爬上上铺去,爬到一半又觉得不对劲。

做噩梦?每天晚上都做噩梦?

会不会是一种病啊?

又一天,聂西西在床上被尿憋醒了。

她躺在床上默默地瘪嘴,真讨厌自己极其优秀的新陈代谢功能。

不想下去上厕所……

这时候,她听见下铺传来一声惊呼。

“闭嘴!”

聂西西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躺床上装死。

什么情况?

她紧闭着眼,感受着下铺的动静。

是……说梦话吗?还是又做噩梦了?

隔了一会儿,聂西西慢慢睁开眼。

四下寂静,只有小倩倩轻微的鼾声。

她看见下铺的床头充电台灯被打开了,肖洱下了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倒了水,却不喝,只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出神。

这是……梦游?聂西西听老人说,梦游的人不能被打扰,不然她会死掉的。

她赶紧屏息,假装熟睡。

“喂。”

下铺传来肖洱极小的声音。

聂西西心中一颤,打电话吗?没听见手机振动啊。

我的老天,还真是……梦游啊。好可怕,她梦游不会对自己做些什么吧?要是对自己做些什么能不能反抗啊?反抗了要是打扰到她梦游,她出了什么事自己算是正当防卫吗?

聂西西就在这忐忑和不安中,再一次睡去了。

清晨5点,她一下惊醒,哇哇哇叫着憋死了憋死了,猛地翻身起床,一个箭步冲向厕所。

释放完毕,聂西西才浑身舒爽地回了宿舍。

这么早,她们都还没起吧。

聂西西往肖洱床上看去,却是一愣。

肖洱的床铺整整齐齐,人却不见了。

……

肖洱赶去海边的时候已经是12点半。

出租车上,司机师傅也在谈论这个事件。

“昨晚出的事,今早那家人报了失踪。刚巧渔民下海的时候,发现了尸体。听说媒体、警察、死者家属都赶过去了。”

肖洱一直没吭声,她指节青白,攥成拳头,微微地发着抖。

事发地已经被警方用封锁线隔离开。

围观的人很多,肖洱笔直地站着,她一眼就看见封锁线里面,一个毫无生机的女人静静躺在沙滩上。

白雅洁。

她离得不算远,甚至,她都能看见白雅洁修长的脖颈上,戴着的项链。

看成色,像是铂金的,似乎是肖长业送的那一条。

海浪声滔天震地,裹挟着人们的议论声汹涌进肖洱的脑中。

“好像是个富商的老婆,搞舞蹈的,在文化宫那边的舞蹈教室当老师。我儿子他朋友,就在那里练瑜伽。”

“我知道她,在太平路那一块住着,家里条件不要太好噢。还有个儿子,长得老帅了。噢哟,怎么这么想不开的啦。”

“谁知道呢,这种富贵人家,尽出些乱七八糟的事。”

“妈!”

隐约间,肖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心神俱颤,模糊的余光里,聂铠翻越封锁线,飞快地奔跑至女人身边。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似乎想抱起女人,又不知从何下手。

最后一双手死死揪住了自己的头发,他佝偻着背,胸腔里发出野兽般的哀号声:“啊!”

“真是作孽,留下个小崽子多可怜。”

“唉,刚刚我打听到情况了,你们猜怎么回事?这女的在外面偷人,还搞大了肚子,被她男人发现了,一顿好打都不肯讲那情夫是谁。最后从家里跑出来,跳海了。”

“啧啧啧,我就说,这种人家乱得很。你看这女的都这样了,也没见他家男人。”

肖洱耳中一阵轰鸣,身后有人往前挤着看热闹,她没站稳,一下子跪倒在地。

海风腥咸,直涌入鼻腔。

她胃里翻江倒海地闹腾,腰一弯,伏在沙滩上,剧烈地干呕起来。

……

肖洱病倒了。

她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可姥姥刚给她开了门,她就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

浑身冷汗,手脚冰凉,额头发烫,还伴随着无意识的痉挛。

姥姥大惊失色,赶紧给女儿女婿打电话。

沈珺如离得近,先回了家,马上把肖洱送去了医院。

医院里,沈珺如担心地拉着肖洱的手:“妈妈在这儿呢,没事的,打了点滴很快就好了。”

不会好了,永远也不会好了。

高热令肖洱神志不清,她哀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像是只会说这三个字了,她不断重复,不停地说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可是没有用,她知道的,没有用了。

人死了,一尸两命。

是她害的。

短短的时间里,肖洱的嘴唇上已经泛起一圈白皮,却仍不肯停止低语。沈珺如见她一直说胡话,忧心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打电话给肖长业,也没有人接,急得她只能在女儿病床前来回转悠。后来想起什么,她拿出电话,打给肖洱的舍友聂西西。

“阿姨,您说什么?肖洱回家了呀,啊,她生病了?”

“同学,我们家小洱是不是在学校出了什么事?她这一回来就发高烧,烧到四十度!还一直说胡话,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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