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1/2）

江柔曾经的朋友们，一致认为江柔是标准的“惹麻烦体质”。说的是她这人的命格狗血、体质独特。就像《名侦探柯南》的主人公是“命案体质”一样，江柔打小来遇到的大大小小的麻烦、意外简直能有一箩筐。

事实上，除去父母家庭所施与的不可避免因素，大多数麻烦还是江柔自己作来的。

有的人就注定不能、不甘心安安稳稳地活着。

江柔在家等聂希泽的电话，却怎么也没想到，先打来的另有其人，而且那个人还是叶菲菲。距离叶菲菲说“我这周不会去找你了”这句话不超过一天，她就给自己打了电话。

江柔更没想到的是，电话那头，叶菲菲哭哭唧唧、上气接不上下气地对她说：“江柔，我联系不上昭远哥，你必须得帮我啊！”

江柔问：“你现在在哪？”

叶菲菲吸着鼻子，声音低了一度，说：“在、在派出所……”

事出有因，叶菲菲这几日受了江柔的冷落，心情格外不好。大小姐脾气一上来，基本上是见谁怼谁，在家里跟亲爹叶见堂都犯冲。又打电话找谈昭远求安慰，可后者忙着学校社团的各项琐事，语气敷衍得连她都听了出来。

于是叶大小姐心情更是欠佳，偷摸着自己溜去关柳平日所在的酒吧喝酒。巧的是，这日关柳不在，她一个人喝着闷酒，跟另一个喝多了犯浑的就冲撞上了。她一生气，险些砸了人家酒吧，于是被带进了局子里。

叶菲菲不敢打给家里，谈昭远和李明恺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手机都没人接。最后手一滑，还是打给了江柔。

“我还没有原谅你啊，只不过，昭远哥和你哥都不接我电话。”见到江柔，叶菲菲的眼眶发红，话一出口却还是倔得要命。

“我知道。”

江柔是以叶菲菲的姐姐名义去的。可是没用，一看就是未成年，不仅未成年，这看着身量也完全不像叶菲菲的姐姐。她跑去派上的唯一用场就是陪着叶菲菲听一个啰嗦警察的口头教育。那人还恐吓说一定要见到她家人才放她们走。

平时口舌伶俐的叶菲菲这会儿却被吓懵了。她天不怕地不怕，只除了她老哥。这件事要是被她家里人知道，再传到她哥那里去，她简直要掉一层皮！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江柔听了一会儿就明白过来：酒吧才换了新老板，没经验加上胆子小，才碎了几个瓶瓶罐罐就慌慌张张报了警。

连血都没见着，按常理，警官也就走个过场把人带回去批评教育几句就会放人。只是这趟她们不赶巧，碰上了个格外啰嗦的。这场面江柔以前没少见，应对的法子自然也是有……

她暗自酝酿了一会儿，自己率先哇一声哭了起来。

叶菲菲先被唬了一跳，莫名其妙地看着江柔，简直悔不当初——早知道她胆子这么小，就是打给煎饼班长都不打给她啊！

“对不起警察叔叔，我们错了，呜呜呜……不要告诉我们家人好不好，我爸爸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把我们姐俩狠狠揍一顿的……”

江柔低着头，小手揉着眼睛，硬是把眼睛揉得充血，声音颤抖，不住地哽咽。她是天生一块演戏的好材料，哭得那叫个声泪俱下，楚楚动人。一边还拽着叶菲菲，示意她低头。

那警官一看，都被说哭了啊，一定是知道错误了。也不好意思太为难两个小姑娘，挥挥手说下不为例，小姑娘家家的，要好好念书才行，可别再去那种地方。江柔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似的，吸着鼻子，委委屈屈拉着叶菲菲连连点头。

“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警官于心不忍，抽了几张纸给她：“也不是你的错，以后好好管管你妹妹。”

“我一定、一定会的。”江柔接过纸，抽噎。一边拉着已经蒙圈的叶菲菲慢慢往门口挪。

等到两人完全出了派出所大门，江柔松开叶菲菲，默默擦干眼泪，把纸丢进垃圾桶，再抬头，俨然是个没事人的样子。

叶菲菲这才看明白过来。这一番炫技式的操作，简直让她目瞪口呆：“这……这也行？”

江柔深深呼吸，淡静地冲叶菲菲眨眼：“百试不爽。”

叶菲菲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上下打量了一通，也顾不得什么冷战了：“哇靠！你真是深藏不露啊！”

深藏不露也不至于，像叶菲菲那样直肠子不带拐弯的人才是少有。

“乖小兔，你怎么能做到想哭就哭出来？这一招我一定要好好学，那天老头子收拾我我就哭给他看！”

“你想知道？”

“嗯！”

“这是天赋，学不来。”江柔指指自己的眼睛，“我有一点沙眼，长时间不眨，或者用手使劲儿揉一下，就会流眼泪。”

叶菲菲傻了眼：“……”

两个人说着话走出派出所，还没上主干道，就听到路边传来一个男声。

“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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