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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SEC 66 父与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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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袤的银河中,我们都是孤单的个体。

可你要相信,有人始终在爱着你。

*

羽生醒来时天已大亮,伤口总是在沉睡时恢复得更快,疼痛感比昨天减轻了许多,她适应了一会儿光亮,才发现床边坐着的人换了一个。

某少爷的大眼睛略显呆滞地望着她。

羽生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也越狱了?”

她坏笑着挑了挑眉,“怎么?担心我啊?”

迹部很快把脸别了过去,“哈,怎么可能?本大爷只是来看看自己养的猪是不是还活着。”

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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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了精神,还是有些虚弱,她没力气再和某人打个嘴仗,环视了一圈,没发现自己想见的影子。

“手冢呢?”

她明明记得他来过。

Micheal端着溢了饭香的餐盘进来后,替迹部做了回答,“结衣小姐不必担心,手冢同学被孝之老爷叫去聊聊天。”

哦,聊聊天……

“哈?!”

*

迹部孝之微笑着向手冢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颇像逗狗,“来来来~小朋友~”

手冢,“……”

手冢皱着眉很听话地靠近了,然后他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封粉红色的信,“送你的呦~”

心跳啪地停了一秒,脑洞奔驰了半天,最后很无良地停在了“情书”两个字上,有非常反人类的剧情在手冢的脑内模拟生成。

女婿来拜见岳父大人的和谐画面,在不知不觉中切换成了,父亲和女儿相中了同一个男人的诡异走向。(???)

手冢紧绷的面部肌肉快要坏死了,他真的不该被妈妈忽悠着研究了那么多剧情离奇的八点档电视剧。

“很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迹部孝之,“……”

小老弟你怎么回事儿啊???

迹部孝之决定亲自补补某娃的脑洞,无奈地替他拆开了信封,一沓照片被取了出来,有用胶卷洗出的老式照片,也有清晰的数码相机拍出的相片。

可无一例外,上面映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玩世不恭的声音终于沉了下来,表情变得温柔。

“这个是结衣在幼稚园里的时候,唉,她妈妈真是的,蘑菇头这么丑,小姑娘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有人喜欢嘛,这个是她小学的时候……”

照片上的小女孩留着秀丽的长发,浅笑嫣然,男人呵呵笑了起来,带着得意。

“看看我姑娘,就是漂亮!”

相片一张一张被划了过去,那张脸在手冢眼前,一颦一笑都写着熟悉,却从他还未与她相识的稚嫩起,以一种安静的方式,将他不曾参与过的那些岁月,骤然演变至今。

直到最后一张,清新雅致的面容,成了绚丽盛放的朝阳。

迹部孝之低了低头,眼中闪动了光,手指轻动,从数十张照片中抽走了唯一那张。

“只有这张不能给你呦。”

男人的一生,不出意外,总要扮演父亲的角色。

当被问起时,怀抱了儿子的父亲大多是释然的,因为感同身受过这些孩子的前路,所以能够坦然无畏。

但那些拥着小女儿的男人总是不同的。

从那一刻起,人生开始变得温柔、神奇。

*

小女孩出生在埼玉县的一家破败的福利院。

年迈的院长给她起了一个全日本随处可见的普通名字。

结衣。

但她又是那么与众不同,她是这里唯一从出生起就拥有姓氏的女孩子。

单身母亲独自养活一个孩子并不容易,福利院被强制拆迁后,为了生计,羽生绫叶带着羽生结衣甚至住过地下出租屋。

作为女人本身就不好找工作,更不要提她没有任何学历,她从埼玉一路找到了东京,直到有一天,三岁的结衣偷偷跟着她来了东京,险些迷失在这座昂贵不堪的城市里。

但那天之后,一切开始变得顺利。

羽生绫叶意外地收到了一家纺织厂的招聘通知,也成功在埼玉的郊县贷款买到了一栋二手的小房子。

虽然工作的地方和住宅相距甚远,可总归是在一个城市。

一切都出其不意,却又在她们力所能及的情理之中。

不知名的好运,被羽生绫叶归结为善意的回报。

人生在世,不是所有事都是个圆。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母亲温柔有力的双手编织了安全纯净的网,护着她懂了,善良温柔地活着已经要用尽最大的努力。

颠沛流离,孤独寂寞久了,年幼的孩子早早学会了很多。

不能让妈妈担心,不能给陌生人开门,晚上睡觉时关好门窗,煮完东西关好煤气。

一个人在家没什么可怕的。

她的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但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然后她就可以变成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惊喜,给他一个拥抱。

可惜,一年,两年,三年过去了,她没等来拥抱她的男人。

只遇见了人心的苍凉。

全部的全部,她的笑与泪,仅仅被记录在单薄的相片里,纳入了孤独苍老的男人眼中。

迹部孝之不敢冲破规定的束缚,去昭告天下,甚至不敢冒着风险去接触,自己的第二个孩子。

她还那么小,那么柔弱地无法承起这个姓氏的枷锁和舆论的喧嚣。

他想,他也是自私的,为了护着自己唯一的女儿,眼睁睁地放任所爱,饱经风霜,而他只能在暗处,无声地注视着她们,然后尽自己所能,做唯一能做的密不透风的屏障。

直到她六岁那年,手下的人传来消息,因为学校里的一时口角,被轻易惹恼的孩子失踪至今已经长达五个多小时。

年幼的身影只背了那架随他游历过大江南北的相机,去找寻日出的方向。

第一次,像是疯了一样,他穿着还没来得及换下的西装革履,略去了保镖随从和司机,径直奔向了东京的警察总署。

事发突然,埼玉的警力已经出动了大部分,但依然没有任何进展,他等不了了。

可即便是首富也没有权利让东京的警察听从自己的安排,越俎代庖地去埼玉找人。

他拿出了随身的钞票与支票,放下了所有的尊严与高傲,换来的只有冷漠与漫不经心的一句,“谁还没丢过孩子啊。”

走投无路的绝望让迹部孝之坚如磐石的脸上透露了悲戚,有泪顺着满是褶皱的眼角滑落。

骄傲如他,就那样坐在警察办公室里无声地落着泪,或许是善意,也或许是觉得他的无赖举动实在有损警局的办公秩序,一位看起来比他还要年长的警官呵斥了他两句,却最终同意亲自带一队人去帮他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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