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SEC 54 失眠症（2/2）
比赛很快开始了，天气时间都刚刚好，既没有春季常见的大风，也没有刺眼的阳光作阻碍，若是两个高手，势必能打一场酣畅淋漓的练习赛。
可渐渐地，围观的人越来越少，所有人看着两位小朋友一来一回，毫无起伏的对打，纷纷打了哈欠。
“Game，1-0，石垣洋子。”
竹本的眼皮开始打架了，朦胧间，她瞄了一眼羽生的笔记本，“我说，石垣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一局就用了15分钟？”，她看了看打得相当中规中矩甚至有点提心吊胆的龙崎樱乃，却每次都是刚刚好把被打回来的球再打过去，“这个龙崎是不是有毒？”
像是重力拳被打在了一团软软的棉花上的感觉。
羽生回答道，“嗯，石垣虽然大部分指标都在龙崎之上，可是最常规的对打即便是高手与初学者之间都无法快速分出胜负。”
竹本疑惑了，“可时间一长不就分出高下了吗？”
羽生笑着合上笔记本，“是啊，可惜很不幸的是，唯独体力，是石垣唯一处于下风的一项，所以，这场比赛拖得越久，不利的一方反而是石垣，她大概还没反应过来这个问题。”
竹本顿悟了，却又有点担忧，“可是，石垣的扣杀还是很厉害的，她用出这一招的时候，龙崎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所以我让她学会取舍，回击不了的球就不用勉强自己了，而且……”，羽生看了眼石垣洋子诡异的扣杀动作，“如果她只能凭借杀球控制节奏，那她撑不了多久的。”
羽生叹了口气，“我说她容易得腰间盘突出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啊，更何况……”
“Game，1-1，龙崎樱乃。”
龙崎的发球局很快地结束了，竹本惊讶地睁了睁眼睛，“那丫头居然会打外旋发球？”
羽生的笑意加深了，“所以说啊，胜负难分啊。”
谁说平凡不能出奇迹？
“Game，4-3，石垣洋子。”
日照虽不强烈，却令人胸闷得很，石垣洋子的呼吸很沉重，她下意识抬手揉了揉后腰的位置，对面的龙崎虽有喘息，却看起来并不吃力，她的眉头皱得很紧，她有一种感觉，对面的龙崎只需要尽力将她的击球打回来就可以，像是一场漫不经心的游戏，而她却必须尽快结束这场比赛，一球一球地无止禁地用着扣杀。
再加上，外旋发球对她来说，暂时还是无解的状态，再拖下去说不定真的会输，所以她又不得不无尽地消耗着所剩不多的体力。
她蓦地看向站在场边对她相视笑着的羽生，一种掉入陷阱的无力感慢慢攀上石垣洋子的心。
一场比赛打了将近一个小时还未分出胜负，体力与心力的双重消耗下，石垣洋子开始渐渐露出了破绽，比分快要被追平。
石垣的腰几近达到极限，可她依然狠命撑着，她紧紧盯着对面的龙崎，挥拍，发球，几个简单的来回，终于诱着对方打出了难得的高吊球。
石垣洋子银牙一咬，忍着后腰的剧痛快速跳起，那力度依旧不变，可准度却不似如初，她几乎是闭着眼大力扣出了那颗球。
那球如风似火般直冲对面场地里的龙崎，直向她的面部而来。
羽生和竹本一惊，却来不及动作，电光火石间，龙崎樱乃下意识快速以拍掩面，侧脸闭目。
“啪——”
可下一秒，疼痛并没有如约
而至，龙崎缓缓地睁开了眼，那颗小球安然躺在她前方不远处的地面上，一颗石子作伴。
“我说，你到底会不会打网球？”
慵懒而有磁性的声音出人意料地从她背后响起，那人逆着光，墨绿色的发上扣了顶白帽子，琥珀色的眸子亮亮地，与她对望着。
他没怎么变，却已经很高了。
不知怎么忽然有了软弱，她酒色的瞳有点涩。
“龙马君，你回来了。”
*
比赛当然没再继续。
羽生收起了一贯的笑，板着脸制止了石垣，她一边抢过她的拍子，一边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单手托着她的腰，“石垣学妹真是厉害。”，她将她强行拖回了更衣室，帮她简单做了处理。
石垣知道她在说反语，第一次没对她有什么抗拒的情绪，石垣的声音很低，“对不起，学姐，我不该逞强的。”
羽生在她背后很快地回复了，很认真地说，“是我的错，不该以你的腰做筹码，是我该向你道歉，今天要是你和樱乃都出了问题，我这个部长就不用做了。”
“不是的，你只是要龙崎桑和我比赛，又没强硬要求过什么，一切后果都是我自己选的，更何况，你是部长，不需要向我道歉。”
原本打算来教育孩子的某部长被气笑了，“石垣小朋友，你以为部长是什么？”
她坐到石垣旁边，“其实部长和每个普通部员都没什么区别，只是多了些责任而已，但这些责任包含很多，比如照顾你们，帮你们变强，和你们一起实现理想，当然，也同样包括向你们道歉。”
她停顿了一会儿，又继续说，“石垣，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就像没有绝对的谁对谁错，也没有绝对的谁强谁弱，比你强大的人，你明白不一定会输给她，所以你有了挑战的勇气，可比你弱小的人，你也该懂得人各有长，所以即便赢了，也能领悟些什么。”
羽生拍了拍石垣的肩，“你能紧紧地注视着前方，一往无前，这很好，可也别忘了环顾一下四周可以定格的风光啊。”
她的语气很温柔，石垣低着头没说什么，见她没反应，羽生开始帮她收拾东西，“对了，你的杀球，姿势还是要调整一下比较好，不然持久战太吃亏了，如果你还想继续留在这里，我可以帮你，还有，一会儿记得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这几天可以不用过来了。”
羽生将石垣的背包递给她，可她静止了好久都没接，羽生也不急，静静等她回应。
两个人霎时一同陷入了沉默。
终于，石垣抬起头来，双颊有点红，褪去了一身桀骜。
“那就拜托你了，部长。”
羽生笑了，那笑很纯良。
她问了她一个问题，“这么说，你认输了？”
石垣很坦诚，“嗯，我认输，也不退部了。”
羽生挑了挑眉，“那你以后就乖乖做龙崎小朋友的跟班叭。”，笑～
“……”，魔鬼！>_<
*
最后还是很不放心地陪石垣去了医院，待医生诊断说无碍后才放下心来，羽生从医院里出来时天已有了夜幕的颜色。
却在医院门口看到了熟悉的影子，“手冢？”
他的脸色确实不太好，羽生很自然地抬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你生病了？”
手冢向后退了退，表情很凝重，盯了她半天才说，“没有。”
他怎么可能会告诉她，自己大意到因为一周前的一个拥抱失眠多梦了很久，偏偏她还既负责又不负责地只顾女网而罔顾其他，
把他一直晾到了现在。
她瞪着大眼睛，是很纯净的蓝，看得手冢不太自然，他错开她疑问的眼神，犹豫了一会儿，忽然就伸出了左手拽住她的手腕，迅速转身。
他的声音很小，“走吧，送你回家。”
羽生？？？
他拽着她走了好一段距离，羽生才反应过来此时他与她的姿势与以往的不同，手腕上传来的灼热触感，是他掌心的温度。
羽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有些心跳加速，可又清楚地明白，手冢在她面前每一次的行为突变，100%伴随着各种各样与她相关的理由。
他走在她右前方，领先她一小步的距离，但她依旧能清晰地撇见他耳廓后的微红，握住她手腕的那只手，手心里有细汗浸着她的肌肤，那条手臂好像也丧失了动作般，僵硬得不行，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想象到那张一丝不苟盯着前方的严肃脸，说不定还会微皱着眉毛。
她忽然笑了，在他看不见的斜后方。
羽生小跑了两步，来到与他并肩的位置，她比他矮了一个头还要多，想用余光去观察他的表情有些困难，干脆明目张胆地侧了头，她又靠近了他些，问他，“你想问我什么问题吗？”
她很清楚地看见他的喉头动了动，眼睛潋着光，可开口却是熟悉的一句，“没有。”
切～一点都不好玩。
过了一会儿，羽生觉得自己的手臂都快僵了，她将手向上动了一下。
手冢抓着她的手很松，感受到她似是抗拒的动作，马上松开了自己的手，可还没来得及撤离，就被反握住了。
他的心脏倏地一下，收得很紧，甚至连脚步都滞了滞。
他再握紧时，手掌触碰着的，是很柔软的她的掌心，他几乎不敢用力。
手冢尝试着让自己的呼吸恢复正常，可是在她带着抱怨的声音轻动中有点难。
“真是的，到底是谁追谁啊～”
月亮挂得高高的，手冢从胸臆间长长呼了一口气，他很开心，但又很惆怅。
他做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
是时候扩大牧羊场的面积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很正式的一垒。
And 小王子在这篇只是打酱油的，把他拎出来最大的用处就是告诉小可爱们，我要开始去奋斗村哥的文了！
But 我一会儿会把龙樱的短篇文案挂出来，虽然更期很遥远，也不知道啥时候填坑，但是！挖了再说（戴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