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前燕（三）（1/2）

发生在这座小城里的大案子一下子成了茶余饭后的闲谈，在这个时候，人们才会感觉到这座城是活着的，在邻里的闲聊中，死去的人再次生动起来。

“啊~这副好事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像是接轨国际的滨海城市。”男孩双手托住后脑勺，百无聊赖地对他同伴吐槽。

同桌的女孩子看了眼邻桌说得正起兴的少年少女们，吸了口手中的奶茶，没说话。

片刻后，另一名愣是把西装传出了休闲风的青年提着公文包，急匆匆地向他们这边过来。

那正是楼源，女孩见了他便站起来甜甜地喊了声“哥哥”。

旁边的男生自以为隐蔽地翻了个白眼。

“你还真是越发放肆了，现在在太阴分部干得怎么样？”

“还行。”女孩子吐了吐舌头，她正是三年前林成雪暗恋的女孩苏酥，现在她的一个暗恋者已经没了，但还有第二个、第三个。

暗处的影子在楼源出现时抖动了一下，一团浓黑缩进了角落里，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那片比别处稍微暗一些的影子是活的。

“太阴那帮老头子谈判的时候大概磕了九转还魂丹，脑子都清楚了，一群老狐狸。”刚从睿星、安学和太阴三家合作公司的谈判会上下来的楼源有些泄气地向男孩和苏酥吐槽。

“楼哥，”男孩囫囵咽下嘴中的奶茶，急忙问，“成功了吗？”

“哪有那么容易？”楼源苦笑，“水安那女人刚和她爸闹掰，公司里的财务漏洞多得跟马蜂窝似的，现在求爹爹告奶奶都来不及，谈判这事都是交给下头的人去做的，可是这个时候你不苦求留住合同已经算好了，她还狮子大开口追加三千万。太阴和安学那么一闹，我们睿星夹在这中间是两面为难，我看，至少年假前的奖金已经不用想了，有年终奖已经是21年的恩惠了。”

说吧，他露出一个无奈地眼神给男孩，如果不是里面还有些幸灾乐祸，大概男孩会真的以为他是在惋惜。

男孩整个人都瘪下去：“楼哥你别笑话我了，年终奖……我还怕被剁吧剁吧炒了。”

苏酥发出一声笑，说到：“是不是他们有什么手段？安学的话，梅瑰那女人不也是入股的吗？”

“从惠芳……”楼源若有所思，“她自己都自顾不暇，哪里有时间管水安那边？”

男孩疑惑：“从惠芳是谁？你是说梅瑰吗？”

楼源回神，眼前两个小孩都是一脸迷惑的样子，他便点一点头：“她和太阴的建立者还有些渊源。不过你们只要知道她有两个名字就行。”

苏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吸了口奶茶，含在嘴里半天，等忽然想到说什么了才咽下去：“星哥是怎么说的？”

“王星珩？”

“是啊，哥哥你不是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吗？今天他来了没？”

苏酥地手指在空中比划，楼源伸手捉住这只扰乱人视线的手，神色严峻道：“没有，这么重要的会他也没来，按理说他这个管财务的才是最应该在场的……他不来，从惠芳也两头脑瓜子开花，是那帮人终于反应过来三年前的事了吗？”

“谁？”苏酥问。

“还能有谁？”楼源目光冰冷，“太阴背后的那些靠山。”

苏酥一时沉默下去，半晌，男生忍不住出声打破寂静：“那个……问一下，三年前的事是什么事？”

男孩是个新人，加入他们小组也没多久。

按照离高层最近的王星珩说，他们这个小组只有包括他自己在内的四人，手下管的却是全国所有的“通商”渠道，这让当时的男孩兴奋了好一会儿，直到他在这个“小组”呆上一段时间后……

男孩扇去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接着听见了苏酥耐心的解释：“三年前是夜莺内部的一次大型试验，你知道，骨粉的纯度不高，要达到标准的话，必须弄清楚多少剂量会引起人们心中的阴影。全运会第一次三足鼎立就是因为这个结束的。”

她避开了一些关键词不谈，有把楼源的意思解释了一遍：“当时这场实验的参与者是夜莺，但太阴那边也有人被胁迫加入。具体是谁被星哥他们瞒着，不过看起来职位应该不小。既然是‘加入’，就算有再多的借口都改变不了事实，所以这事一直是被太阴那边的人死死瞒着的。”

男孩托着下巴思考，试图好问：“那他和我们有什么区别？”

苏酥对他的蠢问题看不过眼，楼源截断她的话说：“你倒戈向太阴我们是不痛不痒，但他不同，太阴至少也去半条命。虽然，我估计那只狐狸应该是知道我们的目的的，只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

“听楼哥的意思，楼哥知道这人是谁？”

这回楼源又不答了，转而问苏酥和男孩的近况。

苏酥一听话题回到自己身上，顿时开始大倒苦水，最后皱着眉头哀怨道：“你说我表示默哀过不就行了嘛！还非要让我说说对林成雪有什么看法，难道说我喜欢他还能让他诈尸不成！？还非得每个人都用那种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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