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徐（二）（1/2）

“允长生”或许有“许君长生”的吉祥意，又或是为了纪念他们合作对象家的一位已逝先辈，总之这里面的情愫或许是难以言说的。

人世间便常常如此，难以说清一件事的动因，难以厘清世俗条条框框下的真假。

许家此时已经炸了锅，药监局的人顺藤查的本领倒是个顶个的，很快就摸到了供给药单和人手的许家实验室。

此时，许家的掌权人，许家大家长长女许绵远，正在药监局细密的盘查下偷了片刻的新鲜空气，还没来得及多呼吸一下，便有人从客厅的那扇门开过来。

她还没来得及换上职业笑容，便转身与来者对了个正着。

幸好，不是药监局的人。

许绵远松了一口气，问：“允长生的危机公关联系检察长了吗？”

来着摇摇头，眉头郁结在一起，气色不佳，似是常年缠绵病榻。此时便咳嗽几声，气息微弱道：“你怎么样？”

许绵远眉头一皱，又倏地散开，似是不愿意让眼前这人担心：“你想多了，比你总好得多。”说罢，她过去搀扶那人，温声道：“阿家，这些事你不必过问，爷爷也常说，功名乃身外之物，老爷子积下来的名声也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

她感觉到自己的手上一紧，是丈夫捏紧了她的衣服，他不忍道：“这是小辈们的骄傲，如果不说清楚，这锅该我们许家背的时候他们还怎么抬起头看人？”

“这……他们需要磨练。”

“但是，他们自小受的教育都是……”男人沉重地叹一口气，牵扯到了肺部，又剧烈地咳嗽几声，“对有的人来说，傲骨不能折，老爷子也是，那些个千万文人也是，多少硬骨头折不了，才有这浩荡的前年历史？不求绵绵你们能够感同身受，但求理解，不行吗？”

说到最后，男人的声音近乎哀求。

许绵远不忍，咬牙道：“但是这事出在郭家，就算是去求检察长和周院长，你觉得，他们会帮我们还是帮郭家？”

她惨笑：“你觉得，我们区区一个小实验室，能够掰得动郭家这尊大山？谁不知道他们家只是表面上看着清水而已？！”

*

从舟这三年爬窗台已经爬得很熟练了，潜入实验室这件事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不过，这化学实验室还是第一回。

他扫过满桌的瓶瓶罐罐，没有发现自己要的蛛丝马迹，便准备离开，去实验室附近的宿舍楼碰碰运气，谁知在转身时扫到了一只试管架，整个试管架就直接往地上扑去，他在伸手去捞的瞬间扫见了暗处一扫而过的亮光。

“谁！”

他顾不得碎裂一地的试管和药品，在产生大量烟雾后捂住口鼻，随手丢了影子出去给自己处理后续，而他，则是循着方才的偷窥者追上去。

实验室中往往有各种飞各样的无菌措施和装备，从舟在追那人追到实验室门口的时候顺手将手边的一次性脚套丢过去，正中那人的头，那人还以为是什么武器，一个停顿，正好给从舟抓住机会。

影子从那人脚下钻出，堵住出口，那人一见情况不对，转头冲入右手边的一个实验室。

从舟在脑中快速回忆一遍实验室平面图，谁知那是个双出口的实验室，他暗道不好，影子随心而动，如游蛇一般贴着墙角钻进无菌室的门缝中。

从舟慢一步追上去，冲到消菌通道时，正好锁上，里面有人。

从舟心中急切，但实在是快不来，便让影子去守在另一个出口，当无菌室的门开启之后踏进去，等那消毒白气往自己身上喷了一阵后才耐着性子推开出口，便在里面看见了翘着二郎腿的许

安，还有他脚下已经被制服的闯入者。

他松了一口气，许安是有自主意识的，而影子没有，这样也就让许安有了更多行动的可能。

从舟抬头看许安，脖子上忽然一阵凉意，是许安把匕首抵在了从舟脖子上。

衍生物没有呼吸，从舟只觉得自己的周身都很凉。

“玩够了？”

“嗯。”许安顺势收了匕首，懒洋洋地说：“刚才你在想自主意识的事，对吗？”

从舟没有回答，也不急着去看被打晕的闯入者。

许安却像是从这种态度中看出了什么一样，眼神忽然黯淡：“你在提防我，或者说，你后悔创造了有意识的我。”

从舟摇头：“没有。”

就像造物主后悔创造了人类一样，当一者的力量失衡时，必将出现一种新的力量来平衡要素之间的平衡。

比如说从舟想要抹除许安和轩的想法。

“这里不适合说这个，他是谁？”从舟向前跨一步，半跪查看来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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