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章（中）（1/2）

揉得稀烂的纸条上还有没几个完整的字，摊开后，最中央用放大的字号写了两个字：“救我”。

底下零零碎碎还有一些小字母，以及一个名字——“楼源”。

这是姜寄北在服用安眠药前片刻清醒时写下的。

片刻清醒的姜寄北记得一切，包括从舟对他做的，包括楼源对他做的。

这两个人恨得他牙齿打颤，拼命克制住闯出去杀了二人的冲动，用极为扭曲的字写下楼源这个名字。

之后，姜寄北因为安眠药完全失去自主控制的能力，直到死后才被人发现，至于他攥在手里的“保命信息”则阴差阳错地到了楼源手里。

楼源拿着纸条的手忍不住颤抖，他张着嘴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莫西莫西？哈喽？楼小源？小楼源？楼老二？！”

肖归柏在电话中鬼叫似的，楼源不悦地回了一句：“干什么？”

肖归柏只是笑：“看来小星星已经把东西给你了啊？我做的复制品怎么样？”

小星星又是什么鬼称呼？

王星珩吗？

“复制品？”楼源拧着眉头，问：“怎么回事？”

肖归柏不屑道：“还能是怎么一回事？你把骨粉交给他后他就藏了一个心眼儿，难得清醒的时候就想把你招供出去，所以我们只能让人把他弄疯咯！”

“正品呢？”

“烧咯，你那张看完也记得烧了。”

楼源知道夜莺的人不会有那么好心，主要还是为了保护骨粉。

但他大言不惭地顺着对方的阶梯爬，真把自己当保护对象似的：“谢谢。”

“不用谢。”肖归柏听上去心情愉悦。

“对了，我在他的药里也加了骨粉和结晶，祝你好运。”

说完，挂了电话。

楼源反应半晌，低声骂了句操，抓起外套就冲下楼，感情这帮人是打算让自己背锅！楼源踩下油门，加速，他必须得在第二日他们检验出骨粉成分前拦住太阴的人！

*

次日下午两点。

这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从舟在太阴分部里跟着调查取证，忙了一上午，到下午两点的时候，才得了空能够去技术组问一问分析结果。

这时，他已经被窗外的夏蝉叫得有些烦了。

“还要再等一会儿，因为样品有些少，所以……”

闻言，从舟摇头，流露出一点无奈和无能为力。

技术组的人也不强迫，将提取到的粉末加水稀释数次后分样使用研究。

交代完技术组这边的事情，从舟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刚好遇到同警察录完口供的江天一。

后者满头大汗，气息不均。

“确定是自杀没错，不过不能排除产生幻觉的可能。”如医生护士所述，姜寄北的幻觉在自杀前一段时间有加重的倾向，在这种情况下产生自杀的念头很难判定是否是姜寄北本意。

从舟抱着头，哑声道：“会不会是加重欲望的那种东西？”

“还不能确定，你先休息一下。”

从舟摇头，又问：“换药的人找到没？”

“找到了，是肖归柏。但他幻化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监控无法作为证据。”遇到肖归柏，这条线索基本上等于废了，只能、等化验结果出来，才能确定那罐阿普唑仑是不是还混了其他的成分。

江天一见从舟垂着脑袋苦思冥想，忍不住继续透露一点调查情况：“他似乎还从地上捡走了一团纸，找到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个方向。”

“什么纸团？”

“姜寄北攥在手里的。”

简而言之，死亡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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