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2）

周末晚上临睡前，罗嘉木看了一眼朋友圈，他第一次刷到赵时樾发的朋友圈。

赵时樾顶着那个无事勿扰的头像发了一张图，配字：《尤利西斯》真是我高中时代最好的枕头。

罗嘉木习惯性点开图片，是一本摊开的书，看页码才看到六十来页。

光是翻开的部分，罗嘉木就看了好半天，也没琢磨清楚写的是什么。他的欣赏水平止步于四大名著，对现代文学更是敬而远之。

但是他非常认同赵时樾的话，这书的确催眠，光是拍出来的那一页，他看了就想睡觉。

又往下划拉了两下，许岳洋发的一个视频，应该是别人帮他拍的，他在酒吧，整个人陷在柔软宽大的真皮沙发里，举着酒瓶就开始吹，嘈杂的人声，刺激耳膜的dj音乐，明暗交错的的灯光，舞池扭动的身躯，无一不在灼烧着他的神经。耳边仿佛隐隐约约又传来熟悉的喧闹声，劝酒的，来搭讪的，插科打诨吹牛逼的……

罗嘉木给许岳洋回复：少喝点。

又翻上去看了一眼催眠的尤利西斯，净化心灵，清心寡欲。

上下对比太明显，罗嘉木啧了一声，人和人的差距也太大了，许岳洋估计还停留在注音插画版四大名著的水平上。

放下手机前，罗嘉木特意下单了一本《尤利西斯》，这玩意比褪黑素有用多了，多看两眼就开始打哈欠。

……

赵时樾难得在午夜12点还没有睡意，以往就算作业再多，到了12点他也要放下笔去睡觉，睡到早上四，五点再爬起来接着补完。

周末本该早早就睡下的他，现在翻着那本催眠“砖头”死活睡不着。

抱着书和被子就走出了房门，摸黑走到阳台。客厅外面的阳台有个卧榻，勉强可以睡下一个人，林女士还养了不少花花草草摆在阳台，现在天还冷，连个花苞都没有。

赵时樾把被子铺在卧榻上，拽了个抱枕当枕头，蜷着身子，裹好被子躺下了。他特别喜欢睡在阳台的卧榻上，鼻尖满是草木清新味道的空气。麻痹神经末梢的寒意，窗外辽阔无边的夜空，远处车水马龙的街区，这座城市在夜晚也依旧灯火辉煌。

理智在寂静的夜里撕开一个小口，满天飞散的思绪，也不过在初春的寒夜里化作一声长叹。

……

第二天清晨，早早起床做早餐的林女士刚压上稀饭，准备给阳台的花草浇个水，就看到阳台卧榻鼓起了一个小山包，顿时怒从心头起。

一把掀开被子，中气十足喊了一声：“你是不是有毛病！”

天都没亮就突然被叫醒，被子一掀开，他冻得一个激灵，挣扎着要爬起来，昨晚书被他随手乱放，睡着后硌着肩膀一晚上，一抬手锁骨到肩膀处一阵酸疼，疼得他差点又倒了下去。

“好好的床不睡，你跑到阳台吹冷风，你是不是脑子不清醒！”

赵时樾属于完全没有起床气的那类人，没到点叫醒他也不会发火，说啥都应，抱着被子嘀嘀咕咕：“昨晚睡不着嘛，就出来躺一会了。”

“要么给我回去睡，要么就起来别睡了。”林女士气得连水都不浇了，“大冷天在阳台睡觉亏你干得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感冒你就哭去吧。”

赵时樾连连点头，什么都不反驳，迷迷瞪瞪抱着被子，哒啦着拖鞋回房间，走得摇摇晃晃的。

躺床上睡了个回笼觉，被闹钟闹醒来的时候，赵时樾感觉有点鼻塞，呼吸不畅，脑袋发沉。

……

前两节课听得晕晕乎乎的，在周一例行的升旗仪式上，赵时樾站在队伍最后，全身发冷，连眼皮都在

发烫，他伸手摸了摸额头，手心和额头一样滚烫。

赵时樾意识到自己昨天晚上的作死，让他成功感冒了之后，愈发难受，呼吸不顺畅，他下意识张嘴呼气。他闭着眼睛直挺挺站着，实在受不了了才把头靠在岑今的肩膀上。

岑今没转头，问：“你干嘛呢？”

“别动，让我靠一会，我困了。”在主任激情洋溢的演讲声中，他的声音轻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散在空中。

散会之后，岑今他们趁着离上课还有点时间，就和理科班的去打篮球了，赵时樾婉拒了邀请，没有陪他们一起。

集会解散后，大批学生涌进教学楼，楼梯间拥挤不堪，赵时樾就被人群推着走，爬楼梯时还差点踩空，要不是前面有人堵着，他就直接往前摔了出去。他随着人潮麻木地走着，正当他继续往上走的时候，被人突然拽住了。

赵时樾停下了看了过去，罗嘉木皱着眉抓着他的手看着他，“都到了，你还走什么？”

脑子被烧得迷迷糊糊的赵时樾抬头看了一眼楼层数，确实到了，反应迟钝地说：“哦，我没注意。”

赵时樾也没意识到自己是被罗嘉木牵着手回了班，等到他坐回自己座位，罗嘉木微凉的手覆上了他的额头时，他才清醒了许多，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你烧得好厉害，你没感觉吗？”

赵时樾怔愣着看着他，话都说得有些结巴：“我……我知道我发烧了。”

“那你不去医务室还回班？”

“医务室的药我吃不了。”赵时樾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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