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2）

周杨走到三角梅长廊，拨了个电话，不多时，吴斌从北楼下来，乐颠颠朝这边跑。

“哥，今天要干一票？”

周杨两根手指夹着打火机，轻轻转了一圈，“干个求，今天带你见世面。”

“去哪儿？”

周杨似笑非笑，吐出两个字，“红颜。”

吴斌反射性地就要去捂裤裆，“卧槽，你真是我亲哥。”

“你嘴巴紧点。”

“到红颜还用得上嘴嘛，嘿嘿。”

周杨勉强扯了扯嘴角。

玫红色的三角梅开得正艳，纷纷扰扰的枝条垂下来，把底下的旧操场挡得严严实实，任何一道目光都无法透过去。

朱市街现在没什么人，街道两边都是酒吧，一家挨着一家。墙壁上画着稀奇古怪的图案，还有的贴着贝壳，大门基本都紧闭着。

这个时间来是不是太早？吴斌看看周杨，有点犯嘀咕。

街中间有个缺口，上面挂着一块牌子——红颜，周围装饰了一些小灯泡，现在还是一片空洞。他们顺着缺口往下走，看到一栋金黄色的大楼，楼面上镶了两个黑色的楷体字，下面一行小字——休闲商务会馆，台阶上还铺着红毯。跟周围一众洗脚城、洗浴中心相比，红颜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

“哥，你来过没？”

“谈过生意。”周杨边说边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会员卡，递给了大厅里的侍应生。

电梯的指示灯不断闪烁，最后停在五楼。两人要了一个包厢，吴斌看到单子上的各类服务，口水差点没流出来。

他急不可耐地拨了个电话：“喂，501要个人，女的！”说完他有点紧张地看了周杨一眼，见他没出声，应该就是不反对了。

这么躁？接电话的人赶忙挑了个丰满的技术型选手派过去。

外面的一束光试图照进来，很快又被挡回去，进来一个妆容艳丽的女人，胸前两团沉甸甸的，颇为壮观。

包厢里有两个男人，她有点惊讶，左看看右看看，不知所措。最后朝周杨袅袅婷婷地走了过去，她不说话也不看他，跪在地上，垂着头，一只柔软的手伸到他下面，却并不打开，只用长长的指甲在外面剐蹭着。

他一直没有反应，她并不服输，张开红唇去够那个小小的金属片。

一只大手突然把她推开了。

“味道太臭。”他冷酷地评价。“直接脱。”

女人有点难堪，但还是服从地解开了颈后的扣子，她转过身来，圆润的臀部摆了两下。

良久，都没有得到回应。女人咬了咬牙，自己把拉链拽下来。

“转过来。”

一具雪白柔软的女体，虽稍嫌丰腴，但称得上美丽。周杨没来由有点烦躁，“滚吧。”

吴斌看得目瞪口呆，好久才回过神来，“杨哥，这就、就让她走了？”

周杨烦躁地耙了耙头发，掏了根烟出来。打火机按了两三下才点着了。

火光一闪，吴斌的脑子像被什么打通了般，他小心翼翼地问：“哥，你是不是那个了。”

周杨皱着眉头，抽了两口烟才品出他的意思，“不是。”他突然泄气地往后一靠，沙发深深地陷了进去，“不是你想的那样。”

吴斌只当他好面子，理解地说：“嗯嗯嗯，是那女的实在太丑了。”

这事不好说清楚，周杨静默地坐着，懒得解释了。他一根接一根地抽，慢慢抽到空荡荡，然后用拇指和食指夹着烟盒晃了晃，手掌用力，盒子就折在了一起。

周杨打开手机，翻到之前的通话记录，拇指在屏幕上磨蹭了好几下，又收了回去。

“走吧。”

“哥—”

“别磨磨蹭蹭地，改天让你玩个痛快。”

“那现在去哪儿？”

周杨捻灭了最后一支烟，声音冷淡，“回学校”。

今天第二次见到他，季词强迫自己不去看，只用余光瞟了一眼。

周杨来上早自习现在已经不算什么了，他还来了晚自习，一时间班上都有点躁动。季词走到讲台上敲了敲桌子，眼睛却不敢往下看，嗓子眼也像是被堵住了。没办法，他只好又敲了三下。幸好大家还算自觉，抬起来的头低下去一大片，6班的波涛渐渐平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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