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季词执着地走完剩下的大半圈才回去，不然他总觉得心虚，就好像出来不是为了散步一样。

楼里陆续回来不少人，熊峰和齐皓也在其间，还给他带了一塑料袋烧烤。季词本来怕上火，但实在不知道怎么推辞，还是吃了。

早晨，下巴上冒出一粒红痘。

他抹去镜子上的水渍，一个瘦削苍白的青年，穿着白色的志愿者T恤，左胸上印着社团的标识——两只紧握的手。

小组长在小群里通知大家先集合，然后一起过去6班。

自我介绍正如季词预想，凡是以“我叫xx”而非以“我是xx”开头的演讲，大多只能达到一个效果——催眠。

学生们耷拉着半边眼皮，剩下一半是给数学课准备的。

旁边有人碰了碰他，原来是6班班主任，季词忙道歉：“朱老师，不好意思，我没什么经验，还不知道怎么跟大家相处。”

班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圆框眼镜，“不是的呀，小季，我是想说要不下去活动活动？”

季词下意识朝门外看去，没见到人，但隐约听到一阵吵闹声。

“你看，其他班都在大操场上做游戏，这样气氛是不是好一些啊？”

还是别太打扰同学们吧，季词想着。“老师，我们就不用——”

小组长扯了扯他的袖子抢先开口说：“那就麻烦老师帮忙组织一下了。”

季词皱皱眉，小组长附在他耳边低声解释：“每个组要拍照片的，就这样我怕交不了差。”

向谁交差？是领队、老师还是学生？季词有些混沌。操场上大家牵手围成一个又一个同心圆，中间留了一个缺口。

“快来啊，季老师！”一个胖胖的女孩子笑着喊道。

她叫李虹，很爱笑，刚才每个人的自我介绍她都笑了。季词却踟蹰着，因为这笑容太过灿烂，让自己手脚发虚，脑门冒汗。

“季词，你在那想什么呢？！”

“快点，季词。”

“别浪费大家的时间好不好。”

季词走上去，同心圆终于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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