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1/2）

凡间，大成宝庆十年。南关个穷乡僻壤的小村庄。

趴在地上打盹的夜无痕被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用木棍戳醒。谁啊，不长眼睛吗？没看见本大爷正在休息。夜无痕心道，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想起自己现在化为了一只乳白色的小狗才作罢，仅仅不满地冲他“呜呜”叫了两声。

“原来你没死啊。”小孩咧嘴笑了起来，伸出手去将它杂乱不堪还沾着一点泥的白毛顺平。夜无痕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也懒得阻止他继续非礼自己。“走吧，你一定饿了吧，我带你去找些吃的。”说罢，小男孩一把揪住了他的后颈脖拎了起来。

“我的亲娘啊，你还蹬鼻子上脸了？”夜无痕气的不行，哼哼地更大声了，四只爪子胡乱的挥着。眼下在人间灵力受限，又被山上的毒藤蔓划伤，受了些小伤，暂时变回不了人形，只能任由小孩摆弄自己。小孩将他抱在怀里，安慰道：“乖，别急，马上就有吃的了。”夜无痕欲哭无泪，停止无谓地反抗，心道等爷吃饱了要你好看。

小孩子抱着他小跑了一阵，来到了一间破烂的小屋子，又将他放在地上。夜无痕四处打量了一番，心道：这穷地方要是真能找出吃的也是见鬼。盯着小孩看了大半天，他才转身拿着一个半生不熟果子的递到他面前，哄骗似地轻声道："吃吧。”

夜无痕自然是吃不惯这种连果子都称不上的果子，厌恶地偏了偏头，心中恼火地骂了句娘。“吃吧，不吃这个你在这都活不过两天。”小孩委屈地嘀咕着，一只手摸着他的头，一只手将果子往前凑了凑。夜无痕默默叹气，看着他可怜巴巴地央求自己吃一口果子，也知道拗不过他，只好硬着头皮咬了一口，真酸，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酸的，夜无痕差点呛个半死，身上的毛冷不丁炸了起来。小孩一见他吃，立刻满脸写着高兴，再次伸手去抚平他炸起来的毛。

小孩子还真好哄，吃个果子都能开心成这样，夜无痕心中不免好笑，想想自己小时候说不定也和他一样幼稚，可惜他现在什么都记不清了。

“阿战。”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围着围裙，衣服上满是补丁的妇人进来了，“阿战，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妇人一边说，一边走近，看见小孩正拿着自家所剩无几的食物喂狗立即就变了脸，怒气冲冲地训斥道：“你这小孩怎么这么不懂事？这是我们过冬的粮食，你给狗吃了，我们吃什么！？”话毕就扬手打去。名为阿战的小孩也不吭声，硬生生挨了妇人一掌。夜无痕愣在一旁，看着都觉得肉疼。妇人见阿战不认错，弯腰去拎地上的白狗，想把他扔出门去。

阿战立马就慌了，抱住她母亲的胳膊，眼泪夺眶而出：“我知道错了，求您别扔他。”

趁着两人对话的空隙，被揪得生疼的夜无痕挣扎了几下，脱离了妇人的手跳下来，冲她发出几声低低的吼声，大致意思是:你那破果子给我吃我还不要呢。妇人叹了一口气，转头又冷声道：“今天的晚饭你就自己解决吧，我还有你的几个兄弟要养活，没那么多吃的分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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