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2）

第二天，李雨在老地方下车。

早上还在飘着小雨，李雨撑着伞，依旧是不变的口罩和帽子。

林源蹲在电线杆下，撑着伞喂猫，几只流浪猫因为淋雨的关系，蓬松的猫紧紧贴在身上，看起来有些可怜。

电线杆上连接的电线聚集着不少悬挂的水滴，偶尔有一两滴水滴低落，打在林源的伞上，发出“吧嗒”的响声。

李雨想了想，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对着林源喂猫的背影拍了一张照。

照片里，青涩的少年穿着一身蓝白杠校服，棱角分明的侧脸在细雨中有些朦胧的柔和，几只橘猫和黑猫围在少年脚边，微弱的叫唤着。

李雨神色坦然地收回手机，丝毫没有偷拍的心虚。

撑着伞，李雨站在原地没有上前，林源看几只猫吃的差不多了，放下手里的伞，给几只猫避雨。

李雨走上前，遮住了林源头顶的天空。

一片阴影笼罩下来，林源抬起头，见李雨正撑着伞看他。

“你来多久了？”林源拿着猫粮起身。

“刚来，喂完了？”李雨倦怠的看着林源，似乎是没睡好。

“嗯，你昨晚没睡好？”林源凑过脸，和李雨只隔了几厘米的距离。

少年气息夹杂着一股洗衣粉的味道，弥漫在李雨周围，李雨丝毫没有感到窘迫，而是淡定地回答：“嗯。”

两个人撑着伞往学校走，身后传来一阵鸣笛声，两人回头看了一眼，没来得及躲，就被一辆摩托车溅了一身水。

李雨：……

林源：……

林源站在李雨里面，也就裤腿上溅了水，李雨站在外面，校服上有一大滩水渍，还有一些细小的泥水溅在了李雨的口罩和脸上，也不知道那辆摩托车从哪儿开来的，车轮上沾着黄色的泥，和雨水混在一起，脏的没边儿。

李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校服，眼里冷到可以结冰。

“你赶紧擦擦脸。”林源赶忙从口袋里抽出一包纸打开，李雨盯着林源的纸看了两秒，接过，摘下口罩，默不作声地擦脸。

“你——”对于李雨摘下口罩这件事，林源显然猝不及防，盯着那张精致而冷漠的脸，林源剩下的所有话都卡在嗓子眼。

李雨擦完脸，脸色不善地盯着自己的校服。

“你穿我的吧，免得感冒，我校服没湿，里面穿的短袖，也不会冷。”林源麻溜地脱下自己的校服，拿过李雨的伞，把校服递给林源。

李雨抬眸看了林源一眼。

林源被这一眼看得心跳加速。

上下打量了一眼林源里面的圆领短袖，确定林源不会感到冷后，李雨也没矫情，脱下自己的校服放进背包里，从背包里抽出一条干净崭新的黑口罩戴上，才穿上林源的外套。

“那你裤子呢？”李雨低头看了一眼林源下面全是水渍的裤子。

“啊？”林源被李雨一句话惊得回神，不自然地别过脸，“待会儿我给我二哥……就是林老师，他是我二哥，我和他住在一起，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来学校的时候给我带一条。”

李雨点点头，没去管林源脸上的不自然，“走吧。”

“嗯？嗯，好。”林源撑着伞，和李雨并排往学校走。

想到刚刚李雨那张脸，他突然特别庆幸李雨每天上学戴口罩，要是没戴口罩，指不定有多少人给李雨写情书。

上次考场那个女生不就是个重要例子？

“你吃早饭了吗？”林源把刚刚的不自然甩在脑后，换了个话题。

“我不

吃早饭。”李雨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并不是她不吃，而是她多数时候都不会这么早起床，通常一觉醒来就是中午，便直接越过早饭吃午饭。

“那不行。”林源一脸认真，“你跟我去食堂。”

二中的食堂有七层，七楼是教师食堂，下面六层是学生食堂。

食堂早上六点半开门，早餐包子馒头米粉白米粥炒饭一应俱全，白天不关门，晚上十点还有给住宿生的宵夜，每餐刷饭卡，价格固定，管饱。

李雨从来没去过食堂吃饭，偶尔和王吉去食堂，王吉吃饭的时候她就坐在旁边和王吉扯闲话。

“不用。”李雨拒绝了。

“不行！”林源倔强地扯住李雨的袖子，把李雨往食堂拖，显然是没得商量。

李雨视线停留在林源扯住她袖子的手上，没说话。

“你想吃啥？”林源拉着李雨，一双眼睛在早餐窗口扫视。

食堂一楼连接着停车场，所以比其他层都小，但是味道好，很多学生都会趁早到一楼吃早饭。

“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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