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2）

看一眼侍女惨白如纸的脸, 胸前的伤口隔着粉衣, 滴滴落在地上, 染红一片, 师滟靠在楚菡怀中，轻微扯了扯楚菡的袖口, “子菡，请墨指瑕师姐为她看一看吧。”

“嗯。”楚菡干脆答，随即看向侍女, “郡主有命, 还不去么？”

侍女面面相觑, 冷漠的脸上露出一点复杂的表情, 这才有一人腾出一点空隙，带着人去了。

“请郡主同我们回屋歇息吧。”侍女毕恭毕敬的说。

“知道了。”师滟便闭上眼, 靠在楚菡的胸前，不闻不问, 任由楚菡扶着她的肩, 跟随引路的侍女往前。

缓慢的走着，师滟大部分重量都由楚菡承担着, 但青年仅仅是扶着她的肩, 半搂着她顺着路往前。

侍女虽多，却连一咳嗽声都听不见，脚步又轻又缓, 可见这些女子皆是受过训练, 才能这样整齐。

师滟靠在楚菡胸前, 心情十分复杂，没想到最值得依赖的人，竟然是和她有仇有怨的楚菡。

李檀是她的堂兄，李灵秀是她的远亲，他们自然不会要她的命，也不会让她受皮肉之苦，可她心中却没办法轻松，更没办法高兴。

李灵秀把她留下，必定是征得了李檀的同意，这样看来，这个渤海王世子，李灵秀他是有心要与辅政王结亲了，而辅政王如今仅剩她这一个女儿，所以李灵秀强行留下她。

而可笑的是，她与李灵秀不过几面之缘，李灵秀其人如何，她全不了解，只是她知道，若是李灵秀想与她结为连理，便是要做夫妻。

李灵秀如今强行将她留下，他不会不知道这样只会招来她的恶感，就算他不清楚，李檀也清楚，但李灵秀还是做了。

这说明李灵秀根本不在乎她的心情，如此看来，对李灵秀来说，她存在的意义只有一个，作为联合辅政王与皇太后的纽带，至于她个人如何想，于李灵秀而言，毫无意义，毫不重要。

可恶。

闭着眼，也不知走了多久，直至感觉整齐轻慢的脚步一致停了。

领头的侍女柔声道：“多有得罪还望郡主见谅，就请郡主稍后片刻。”

师滟被扶着坐下，看了眼四壁，摆饰雕晖，华美辉煌，灯光璀璨，光亮闪耀。

侍女们都出去守着，楚菡倒杯水，递于师滟。

“多谢，”

微凉的水，银质的杯，师滟握着手中，小嘬一口，将水含在口中，一股奇妙的甜，在口中散开，让她整个人变得清爽不少，师滟低头看水，无色无味，她再尝一口，更觉得精神好了不少。

看来这里面应该加了什么能让人打起精神的东西，是楚菡吧，和墨指瑕不同，楚菡更精通的是制药，只要楚菡想，就算是在不知不觉中杀人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师滟去看楚菡，如今侍女们都守在门外，不敢进来打搅，室内便只剩下楚菡与她，二人独处，楚菡神态自若，他只是只是好奇的看着四周，缓缓踱步，摸摸玉树盆栽，看看山水墨画……他踱步到窗边，临窗而站。

远处漆黑一片，模糊的山，幽暗的水，少有的光亮是远处的船只，看来时间不早了。晚宴也该结束了才是。

将水含在口中，许久才咽下，慢慢的喝，直至喝完。

终于人来了，师滟站起身。

李檀笑盈盈的进来，跟随的人还抬着一个红檀木的大箱子。

他一眼就注意到站在窗边的楚菡，这个年轻的公子气质独特，就像一只洁白的鹤，任是在什么环境中，总是孤高美丽。他收回目光只当没看见一般，径直朝师滟走去。

“五妹，怎么还生气了？”李檀上前来抱住师滟。

一股酒气以及女人的脂粉气扑面而来。

师滟暗自提气，对准李檀脚上狠狠一踩。

“五妹，你干什么！”李檀怪叫一声，推开师滟。

师滟横眉冷对，声音不自觉的提高：“这话该我问你才是，我是乱臣贼子是个祸害不成？殿下还要监视我？”

“好端端的，这话从何而来，五妹，咱们一块儿这么久，哥哥何时亏待过你，五妹，我的好妹妹，你从来不这样发脾气的，今天是哥哥的好日子，你一句吉利话不说，反倒动手动脚起来，哥哥哪里得罪你了，咱们认识这些年，哥哥待你如何，世子也是一番好意，你这又何必呢？”

师滟懒得和他多说，“你少废话，我要回去，我现在就要回家去！”

“好好好。”李檀哈哈一笑，想遮掩过去，他上前拍拍师滟的背，师滟甩开他。

李檀揽着她的肩笑道：“五妹你又恼了，何必大动肝火，哥哥我难道害过你不成，这千里迢迢，大老远的，是谁将你接回来的？我和世子不过是想送份礼给你。”

“你看，”李檀一声号令，随从将箱子打开。

师滟倒抽一口凉气，原本带着愠怒的脸一下子就回归平静，渐渐浮现出复杂的神情。

离得不远，楚菡也看得清楚，那箱子里装着一个女孩。

是婷婷，大小姐周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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