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甜(1/2)
林时光吃了饭,躺在沙发上,头枕着宋世英的大腿,陪她聊天。
电视里放着上个世纪的年代剧。讲一个小丫鬟嫁给了身体羸弱的富家少爷,后来少爷英年早逝,她历经百千苦难,撑起夫家门楣的故事。
宋世英看得津津有味,林时光闭着眼睛听着电视里咿咿呀呀的哭声,脑袋昏昏沉沉,说,“妈,我要买套房,要不你跟我爸搬去和我一起住吧?”
这套房子宋家住了二十来年了,家具和设备老化严重,连空调似乎都不给力了,她越躺越觉得头疼。
“那怎么能行,你林家爸妈会不高兴的吧。”
“不会的,我打算买在竣宏旁边,也就偶尔过去住,他们不会吃醋的啦。你们这房子太老了,就说这空调吧,开了这么久了,还是冷飕飕的。”
“冷?”宋世英觉得奇怪,低下头一看,林时光脸蛋通红,眼神都迷离了,一摸额头,烫得不行。
“宁宁,你发烧了!”她急了,高声呼叫正在厨房洗碗的丈夫,“老许,你快把医药箱拿来,宁宁发烧了。”
夫妻两个手忙脚乱,一个喂林时光吃药,一个拧了湿毛巾给她降温,直忙活到十点,待她温度降下来了,这才放心去睡。
次日,林时光坐在办公室里头昏脑胀,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流着鼻涕,十分狼狈。宋世英本不想她来上班,但因有新员工要来报到,她做老板的,不好不出面,出门之时被提溜着吃了某牌的感冒灵,还是精神不佳。
乔绍城隔着玻璃门频频往里看,最后忍不住了敲门问候,“学姐,你病了?”
前两夜宿醉加胡闹,昨天又脑子发颠开车被冷风吹了半小时,林时光又不是铁打的,病倒倒是不奇怪。
她支着脑袋,半闭着眼睛假寐,说,“有点感冒。”
乔绍城不放心,“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了,我吃了药的。可能是药性发作了,才有些困。”她说,“一会新人来了还得你带着熟悉环境,工作要紧,不必管我。”
乔绍城还是不放心,但她都这样说了,他也没办法,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九点多时候两个新员工都来了,年轻漂亮的小前台叫徐音,另外一个四十岁许的中年男人叫做王鸿,来做营销的。
林时光精神头实在不好,与两人见过面就撑不住了,趴在办公桌上打瞌睡,可还没过多久,徐音就忐忑不安来敲门,“林总,外头有位先生找您。”
“谁?”
小前台刚来,谁也不认识,只说,“那位先生说他姓温,受您母亲托付,带您去医院。”
姓温,温故?
林时光点点头,让人请温故进来,纳闷他怎么直接上门了。拿起桌上的手机才发现,昨夜生病,忘了充电,不知已关机了多久。
宋世英放心不下女儿,打了几个电话她都没接,只好打电话给温故,算是替二人制造一点相处机会,温故听了前言,当即推了手头的工作,亲自上门,以示重视。
他进来的时候,林时光已经又趴在桌上昏昏欲睡了。
温故将人搀起来,一摸她额头,热到烫手,连忙将人半抱半扶着出了办公室。
“走,我带你去医院。”
林时光惜命,知道自己情况不对,况且护花使者业已上门,没必要端着,交代刘妙妙两句,跟着上了男人的车。
她又烧了起来,39摄氏度,医生感叹再烧下去可能会神智不清,赶紧开了紧急退烧药,将人留在医院里打点滴。这个时节上医院多人尤其多,林时光去得晚,连张病床都没捞着,护士将点滴架推到走廊,将药瓶挂上去,给林时光扎上针就走了。
温故在一旁看得直皱眉,走道上人来人往,各种病患都有,他实在是不满意这样的环境。
他能混到如今这个地步,纵使不常在国内,亦是不缺人脉的,打了两个电话辗转联系到医院高层,一番细说,医院紧急腾出一间病房来——私立医院,纵然是以人为本,但有钱能使鬼推磨,让那些准备出院的人提前个半天走,不是难事。
林时光靠在椅背上脑袋发昏,迷迷糊糊间听温故说有房间了,跟着他走,甫一躺下就睡得不省人事,药水滴完了还没醒,温故安静在一旁守着,十分有耐心。
期间林时光手机充好电,亮了几次,还未响铃就被他掐掉,多几次之后,他便自作主张,将她手机调成静音。
到下午时她终于饿醒了,人也恢复了精神,起身瞧见温故,还有些恍惚。
“你醒了?”温故将外套递给她穿上,“走,我们吃饭去。”
林时光十分茫然,披好大衣迷瞪瞪地跟着他,直到出了医院大门,这才反应过来,“我还没结账。”
温故甩甩手中提着的药,“我已经处理好了。”
此刻是下午三点,两个人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了,温故开车寻了个最近的店,给林时光点一份百合燕窝粥,一杯鲜榨的奇异果汁,自己吃点鱼翅捞饭,“发烧的人要吃得清淡点。”
林时光喝着炖得绵软滑口的粥,低头感慨,“温故,今天多谢你。”
温故笑着说,“我想要追求你,自然是要示好的,你没必要跟我这么客气。”
而过而立的男人,做事情都是带着目的性的,哪怕是感情,也免不了要算计和经营。默默付出却不懂给自己刷好感度的那一套,在温故看来,是小朋友们才会做的事。
他是商人,多年逐利,于感情一事本来看得很淡,如今能碰上一个合眼缘的人,自然想要拔得头筹,得她青睐。
林时光未想到他如此直白,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好在温故本也没想过这么快要得她回应,十分自然的转了话题,“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我送你回家?”
林时光想起昨日发烧的根源,有些怅然,“我得先回璧山去拿点衣服。我现在精神好多了,你想来很忙,不必再为我耽搁了。”
温故却坚持,“宋阿姨拜托我要照顾好你。”
他将宋世英搬出来,林时光没辙。
外头寒风冽冽,别墅大院里残叶满地,家中的园丁不知为何没有营业。林时光下了车,踩着一地枯黄,慢吞吞摸出钥匙,将门打开。
温故停好车,跟着进了屋,摸索着开了灯,见林时光盘着腿靠在沙发上,睡得东倒西歪。
——她还是困。
他站在客厅里,静静端详着她的侧脸。恬静得跟朵花儿一样,容颜精致,轮廓无暇,真真是好看的。
男人都是感官动物,温故也不能免俗,那天在咖啡厅里的短暂相识,林时光这张脸便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活到这个年纪,美人自然见过太多,只是林时光恰好合了他的眼缘。
倘若她丑若无颜,或者没有恰好入他的眼,他恐怕转身就将人忘了,哪里会有第二日的主动邀约。
他有片刻心动。伸手想摸摸林时光的脸蛋,还未触及,又收了回去。
温故站了一会儿,见林时光没有要醒的迹象,从冰箱里翻出一盒牛奶,倒入锅里加热。他喜欢过精致的生活,这些年里,闲暇的时候也会自己做饭,不过是热个牛奶而已,并不是难事。
牛奶在锅中翻滚着画圈,温故手法娴熟,将煮好的牛奶倒进杯中,捧着杯体放在茶几上,又回厨房去洗锅。
可惜林时光在昏昏睡着,见不到他这般居家的模样。
忙完一切,温故将旁边的小沙发搬到旁边,坐上去等。他想看看林时光一会儿醒来时候都反应——他甚少为女人洗手做羹,如果为她破例,自然是想要得到奖赏的。
最好是能让女人见识到他的诚意和体贴,感动得一身相许才是最好。
只是天不遂人愿,林时光还未醒,他就接到助理的电话。
那头火急火燎,却仍然能语言简洁地将话说清楚:收购案有变,请温总速回公司开董事会。
温氏最近在收购一家地产公司,合同都谈到百分之八十了,但对方却忽然反悔,不满意温氏提的条件。助理辗转打听对方的口风,似乎是有另一家实力雄厚的企业在介入,才令他们反了水。
这可真是件大事,温故望一眼睡得正沉的林时光,替她搭上毛毯,无奈地走了。
林时光是被急促的门铃声吵醒的,她睡得腿都麻了,下地差点撞到茶几上已经冷透的牛奶,跌跌撞撞挪到玄关处。
“谁啊?”
打开门,外头天色完全沉下来,大门口挂着两个吊灯,暖黄的光影下面,是一张铁青的脸。
林时光不由自主后退半步,陆行止顺势进了屋,嘭地一声摔上门。
“你昨晚上去哪儿了?”
“陆行止,你干什么,你放开我!”被他抓了手腕,林时光挣扎着,骂他,“你好端端的来我家发什么疯?”
陆行止将人带到沙发上,却固执地不肯放开,只是稍稍松了力道,仍拽着她的手腕,又问,“昨夜你去哪里了?”
“关你什么事?”
生病本就难受,哪里有额外的心思跟他谈论去哪里的问题,林时光望着他冷笑,“你这是私闯民宅你知道吗?我可以报警的。”
陆行止耍赖,“你尽管报警。”
昨夜陆行止被颜铮教育了几个小时,想着他说的男人要主动,偶尔服个软没什么,便趁夜的开车来林家,打算好好道歉——纵然他不明白自己哪里有错,那也不要紧,男子汉能屈能升,跟自己的女人认个错,不丢人。
他将门铃都按烂了,也不见有人来开门,甚至电话都打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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