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2）

顾泠月像是没听到底下的窃窃私语，直接选了个空着的桌子落座。

她选得是同顾泠玉等人相近的靠窗位置，不至紧挨着，彼此留了些空间。

将方才凤栖桐给她买的那套文房四宝摆出来，顾泠月转头笑盈盈地冲顾泠玉等人问“芷妹妹怎么没在？”

“泠芷还不够年龄，如今在隔壁的初…”顾泠玉放下手中的绣线，无意间瞧了一眼顾泠月摆出来的文房四宝，暗暗心惊。那套文房四宝可不是二百两银子能买下来的！

只她惊讶的当下，话都没有说全。

顾泠菲和顾泠菡自然也看到了，连同她们身边的几个姑娘也暗暗咋舌。虽然她们用的也是极好的文房四宝，可跟顾泠月那套比起来，就差了一些。

除了顾家的几个姑娘外，众人的目光不由得飘向了顾泠雪，方才她可是扣扣说顾泠月将二百二十两都揣进兜里准备买文房四宝的，可如今的情况，却是让人不得不说一句——二百二十两能买到这套文房四宝？你也给我买套来吧！

顾泠雪自然也看到了那套墨坊里卖的最贵的文房四宝，小手暗暗攒成拳。

心道这顾泠月果然当面一套背地一套，在祖母和母亲目前哭穷，到了兰馨馆却买下那么一套珍品四宝来充场面！

顾泠雪气得不行，没发现原本围着她说话的姑娘们都渐渐散开来。

中级班的姑娘们的年龄都不大，最小的刚过十二，最大的也不比顾泠月大，虽都是勋贵家的女儿，但身份还是分着高低的，平日里交好的也就是个。

身份高的人家，看不上顾家这种末流世家，自然不会在一起说话。身份低的，则是不敢往前凑。

能跟顾泠雪聚在一起的，大多是五、六品官阶人家的女儿，有嫡有庶。

她们同顾泠雪交好，一方面是因为顾泠雪确实优秀，往日夫子考核前总能得了些诀窍；二来，大家都知道顾泠雪的生母柳氏虽为媵妾，却是凤府出来的表姑娘，与顾府大房的正室凤氏是表姐妹，加上凤氏卧床十几年，指不定哪天柳氏就成了继夫人，那顾泠雪就是嫡女了…对于她们来说，无论从哪方面看，同顾泠雪交好都不算是一件坏事。

可如今，却是不同了——顾泠月回来了，不但顶着顾府大房正儿八经的嫡女身份，知情人还知那是丞相府的外孙女…

单是身份上，两人就拉了一大截，最重要的是，顾泠雪似乎跟这位嫡姑娘并不对付，而那位嫡姑娘看上去也不像是个善茬。

虽说当今圣上开明，提出“致仕不拘嫡庶、不分男女”的政策，以致各家庶子庶女都能来上学。事实上，如今庶子庶女的吃穿用度确实不比嫡子嫡女差。

但对于姑娘们来讲，嫡庶的区别就在于日后的婚嫁。庶女再得宠、再耀眼，还是得跟在嫡女身后行事，婚事轻易比不得嫡女，而且要能得嫡母欢心，日后才能某得好的婚嫁，毕竟庶女的婚事全数掌控在嫡母手上，而若嫡母不在了，庶女的婚嫁权就会落到嫡女手上。

有些心思的姑娘也都想到这些了，不由得暗自摇头。以往看顾泠雪是个聪明人，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难道她就不知道，如果日后凤氏不在了，她的婚事可就落到那位嫡姑娘手上了，怎么还这么不知轻重呢？！往日再耀眼，如今也该收敛些才是。她可好，非但不收敛，还在背地里说嫡姑娘的坏话…

顾泠月却是不管那些，坦然自若地同顾泠玉几人闲聊起来。

她很明白，自己与这些人不是敌对关系，她也没必要把所有人变成敌人。上辈子她虽蠢笨无才，但也学到重要的一点，那便是不要随意树敌，于己于人留一步后路。

至于顾

泠雪，这辈子她是没打算善待的，只碍于目前顾泠雪年纪尚小，又没做出什么过份出格的事，她不好出手罢了。但从她几次三番试图给自己难堪的事上可以看出，过不了多久，甚至不用她出手，这丫头就得自食其果了。

屋子里的波澜很快平息下来，顾泠萱也默默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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