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2(1/2)
52.还能一样爱吗?
一个故事从不同的人的口中说出, 就会成为不同的版本, 有真有假。
但真还是假, 其实都在听故事的人信或不信,信了, 鬼故事也会成真, 不信, 历史教材也可以是伪造的。
许竞说的版本未必就是可信的, 但他的版本没有重大的逻辑破绽,有的却是超出普通人认知中的残忍和冷血。
如果当初仅仅只让凌肃的哥哥嫂嫂出事, 反而会让人引起警觉,唯有一场看起来是无差别的误伤,才不会让人第一时间想到这其中是否存在着阴谋, 才会让贺岑及凌肃一时因感情而失去了冷静及判断力,这样他们才会出错, 这样才可能给对手机会。
几句不带感情的讲述,几分钟不到的时间,牵扯的却是数十人的性命和他们破碎的家庭,但这在某些人眼中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蝼蚁罢了, 怎比得上权力带来的满足及财富给予的享乐,有些人注定就是要站在云端上的,而有些人则生来就是被利用的垫脚石。
其实,贺岑, 也是垫脚石。
许竞更是, 他垫得更低, 他曾经的一腔忠诚热血被彻底践踏进了泥泞之中,最后混杂在了一起,热血和污浊,究竟谁更卑微谁更像个笑话?
他顶着一个死人的名义活着,如今他很快真的要死了,他不要求还他一个清白,因为他已经亲手把自己的清白给舍弃了,他只想见一见他的引路人,石峰,想问问他为什么选中了他?!
听到这样的要求,严叔是意外的,但贺岑却是理解的,别人或许会觉得许竞最想做的应该是报复,揪出当年利用了他的人然后让他身败名裂甚至赔上性命,但其实真的当一个人经历过彻底的绝望甚至将死亡看做是解脱之后,他想要的可能真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了,或者是说他的执念已经和欲望关系不大了。
许竞的锐气早就在南美丛林中被击溃了,而他的欲望也在常年生不如死的病痛中被折磨殆尽,现在连苟活也做不到了,复仇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了,复仇是需要自己亲自动手才叫复仇,而他,已经没有这个时间也没有这个能力了。
他想要的可能还真的仅仅还是一个答案,为什么是他?!
这个问题应该是他从身陷地狱到今天一直在想的问题,为什么这么多人,偏偏选中了他?
就如贺岑也会想,为什么这么多人,偏偏就是他站不起来了?为什么是他和凌肃?
命运的公平与否,有时候真的与某个具体的人没有关系了,身为弃子的许竞应该也清楚,他根本不可能一层层地去揭开黑幕,从而给自己争回公平,否则他根本不会蛰伏到现在。
他怕死,特别怕死,因为他死过一回了。
这不是懦夫行径,不怕死的人是蠢,当初他也可以不畏死,但那是职责和信仰支撑的,但没有人会主动去找死,唯有畏惧死亡的人才能真正的勇敢。
但他的勇敢被人利用了,而后背叛了,勇敢成了他这辈子最失败的特点……他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活着,每一天都像是赚来的活着,直到真的活不下去了,他就想要个答案,免得自己死的时候还糊涂着。
他寻找过石峰,但都失败了,石峰是秘密部队的,他的去向是保密的,他根本没有渠道打听,曾经的战友他也是不敢联系的,而石峰曾经说起过的家乡也是假的,这个人大概从一开始就算计上了他,或者是说他防备着所有人。
于是贺岑就成了他唯一能够接近的和利用的,贺家没有倒,贺岑的安危在很多人眼中就很有分量了,而他许竞,死了也只会是悄无声息毫无价值的死。
许竞给了严叔一天的时间,要么让他见到石峰,要么他带着贺岑一起死。
看着镜头中许竞撸起袖管,拿出吗#啡#针#剂往血管已打变形的胳膊上扎针,严叔和老A心情复杂沉重到难以描述,许竞可恨,但他会变成今天这样又是谁造成的?
严叔没有拖泥带水,稍做思考就当着许竞的面直接将情况向上做了汇报,石峰如果真的是有计划地潜逃,要追捕他就需要依靠边防海关等部门了。
听到严叔在电话里对对方说,石峰是当年阿根廷事件中的重要关键证人时,许竞死灰色的眼睛中波动了一下,视线在严叔的脸上停留了下,而后缓缓地转向了一旁的老A,从双方视频都打开后,这还是许竞第一次认真地看向他曾经的大队长。
他的手里还拿着注#she#器,他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像极了瘾#君子,其实他就是瘾#君子,形容枯槁病入膏肓面色如鬼,为了这次能够顺利劫持下贺岑,他给自己注#she了类似兴#奋#剂的药#物,短暂地刺激和提升了他的行动能力,但药效过后,铺天盖地的反噬已令他站立都有些困难了。
狼狈!狼狈透了!
他行将就木,而比他大了十岁的大队长看上去依旧挺拔如松沉稳如山,他仍然是那个一对二都应付自如的大队长。
许竞忽然呵呵笑了起来,举起手中的注#she#器冲着镜头扬了扬,像是示威,但更像是嘲讽,他的手一直在抖,直到注#she#器从他的手中抖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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