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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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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枢长老身体抱恙两月有余,沈弈君只要有时间了就呆在药庐里,青桐和白露两位师姐得了空就指点一下沈弈君的医术,顺便逗逗自己的这位同门师弟,掌门楚云抽空来过几次,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收的入室弟子被别人抢走还不能抢回去,每次走的时候都握着沈弈君的手眼中似有千言万语但是却无处说起,沈弈君被自己名义上的老师弄得十分不好意思也不好说出口,后来还是玉衡长老来了才结束这场依依不舍的闹剧。

江寒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沈弈君很是忧心,他换了茶,朝独自一人坐在桃树下的江寒走去,佯怒道:

“长老也太不爱惜自己了,已过了立秋也应多多保重才是,还坐在树下吹风?”

江寒没理会一本正经说教的沈弈君,树下石桌上的茶冒着热气,她低着头看着自己不能行走的双腿,拍了一下笑道:

“你还管上我了,我是山精所化之魂吹再久的冷风也没事的。”

沈弈君明显不赞同,把热茶塞到对方手里,说道:

“长老若是年轻我们做晚辈的自然不说,但是这两个月长老一直卧病......”

沈弈君停了一下,深深叹了一口气像是有些无奈,说道:

“也是我医术不精,才会对长老的病束手无策。”

江寒看着这个自己最得意的徒弟,爱怜之情满溢,爽朗地笑道:

“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你青桐和白露师姐跟着我学艺几百年了也还是这个样子,你算是不错了。”

“所学之事无法惠己惠人,医无法救人,剑无法护人,有时候我在想,不如不学。”

江寒拧了一下沈弈君的脸,把手上的杯子重重搁在桌上,看着自己在钻牛角尖的徒弟,生气地说道:

“你怎么能因为我一个人而去否定你至今所学的东西?!”

江寒拍了一下桌子,沈弈君不敢顶嘴坐在石凳上头低着,手里攥着的衣料都皱了,她提高了声音,病了两月有余的身体都坐直了,开口就骂沈弈君:

“生死之事本就不是一人之力可以逆转,能救,我们这些当医者的就尽全力救治,那些无能为力的,只要尽力了努力过了问心无愧就行,只因为一个人的失败而把自己全盘否定,以后还能指望你去救更多的人?”

沈弈君转着手里的杯子,和自己较劲,一直不答话,他知道江寒是在安慰自己,也知道这不是自己能逆转的事,但就是觉得不甘心,虽然生死之事确实不是一个小小的沈弈君可以逆转,但是这种只能放任而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沈弈君想起了沈曦,想起了自己师尊死前说的话,他觉得那种许久不曾涌上心头的刺痛又袭来了,江寒的话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沈弈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心头的镇痛压了下去,开口说道:

“您是第二个。”

江寒被这么一句无头无尾的话打断一时间有些疑惑,但是还在气头上便问道:

“什么第二个?”

沈弈君喝了一口茶,觉得心中扑来的那阵疼痛消下去了,他再喝了一口,觉得喉头的哽咽没那么严重了,开口解释道:

“当初师尊我没办法阻止他,如今长老我没办法救你,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两个人我都只能看着你们慢慢一步一步走向死亡,我连拉一把都做不到。”

江寒的心顿时就软了下来,本来还想再教训一下沈弈君,但是那些气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她看着沈弈君,对面坐的分明还是个少年,心里的执拗却比她这个将死之人还要重,抬手在沈弈君的头顶上摸了一下,对方悄悄地抬眼看了一下,僵在石凳上不敢动了,江寒顺手敲了一下他的额头,心里感叹:

“也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

手里里的发丝柔软,江寒拍了两下,说道:

“弈君,你要明白,除了天上的福星没人能事事如意。”

“我知道,我只是想让你们可以走得慢一些。”

沈弈君的声音带了一点哽咽,他匆匆地把杯子里的茶都喝光然后又倒了一杯,喝了大半以后才又接着说道:

“我就是想让你们可以走得慢一些,仅此而已。”

江寒多少年没再感觉到江雪离开时候的心痛,现在看着沈弈君像是当年的那种疼痛又回来了,她对着沈弈君说道:

“从无中来,归无中去。对于我而言,死为归,生为行,我只是快到家了,你不用担心。”

江寒看着那株只剩下枝丫的桃树,指着它,叮嘱沈弈君:

“这是我从桃溪带出来的,以后我想睡在这里。”

沈弈君抿着唇,眼眶有些红,青桐从门里往院子里看,江寒让她去换壶热茶来,白露悄悄地躲在门后看了一下就缩回房里了,青桐把热茶放下,小跑着回到炼丹房里,江寒给自己和沈弈君把茶添上,然后嘱咐道:

“我让你做的事情你不要忘了,我床头的暗格里有我一直保存的书信,你若是有机会就把它一起交给杜鹤吧。”

沈弈君点了点头,握紧了手里的杯子,缓着声音说道:

“我记得,长老放心。”

江寒满意地点头,然后像是又想起了一件事,继而叮嘱道:

“你青桐师姐和白露师姐......她们要是想离开就随她们去吧,要是想留下你也让她们留下。我姐姐的事......不要告诉她们。”

“她们是师姐,我自然没有往外赶的道理。”

像是都交代完了所有的事情,江寒心满意足地回自己的寝室里去了,寝室外面的空地上被沈弈君搭了一条长长的木棚长廊,从门口直到下山的山道前,红色的三角梅开得正好,木架子上缀满了红色的小花,江寒回头,指着头顶的一片绿荫,夸了一句:

“这东西不错,等中秋了还能在下面赏月,以后这院子归了你,你也要像现在这样用心打理。”

青桐师姐从炼丹房里出来,蒲扇和脸上都沾了黑色的灰,沈弈君给她递了条帕子让她擦干净,她看了一下江寒紧闭的房门,问道:

“她快不行了?”

沈弈君倒茶的手抖了一下,但是还是跟若无其事一般把杯子递给青桐,他坐在对面看着空空的山道,心想不知道方问舟今天会不会来,青桐看了那架子一眼再看看眼睛从方才起就一直没离开过山道的沈弈君,打趣道:

“我们和她同宗同源,什么东西都多少会有一点心灵感应,就是不知道你这么望眼欲穿某人会不会也意有所感来看你一眼?”

“师姐在胡说什么,我只是在想天枢长老刚才的话。”

青桐摆摆手,看着明显不好意思地沈弈君,摇着手里黑漆漆的扇子,说道:

“天枢你不用担心,她早就盼着这一天了,你救活了她才是跟她结仇。倒是师弟......”

青桐故意停了一下,沈弈君傻愣愣地被对方牵着鼻子走,青桐见他好玩,悄悄地问道:

“你实话和师姐说,你两什么时候办?师姐我好赶着给你绣嫁衣。”

沈弈君听了这话,刚才被江寒勾出来的伤感全都不见了,白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扒着青桐的腿,也好奇地看着沈弈君,眼神好像在问同一个问题,沈弈君有些恼,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明眼人都看出来那是方问舟的玩笑话,偏偏那家伙闹得整个剑阁都知道,遇上一个师姐就给自己道喜,连掌门都差点给自己备下了贺礼,沈弈君好不容易躲在药庐里清净清净,没想到还是没躲开青桐,嗔道:

“师姐休要信方问舟,没有的事,他前天还和我说要去给师妹提亲,让我帮他掌眼。”

“不会吧?”

青桐一脸的不相信,但是看着沈弈君的神情也不像是在说谎糊弄自己,心底暗笑,眼珠子转了转,挤眉弄眼地说道:

“没准,人家是想让你喝醋呢。”

沈弈君打心底服了自己的这位师姐,给她倒了杯水,没好气地说道:

“我有什么可喝醋的?哪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不理他就是。”

“嗯嗯嗯。”

青桐口里含着水,连连摆手,大口咽了,说道:

“话不是这样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师姐可不能让你们这对小鸳鸯闹别扭这么久。”

沈弈君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袋子桂花糕,塞到青桐的手上,告饶般说道:

“师姐上次与我说的丹药还没炼好吧?要不拿着点心回房再想想?”

青桐不怀好意地看着沈弈君,一脸坏笑,但是想着来日方长不急在一时,抱着点心拖着白露就关上门继续扇炉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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