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齐垣还是确认了一下他的床底是否有令他不太愉快的东西。

比如说，贺炜的尸体。

齐垣皱着眉将自己房间都检查了一遍。

索幸没有，齐琬还没丧心病狂到到来自己家杀人的地步。

他检查完自己的房间，确认没有其他的多出什么不属于这里的物品之后，径直走回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满目鲜红的色调里，只有米白色的布艺沙发上似乎没有丝毫被沾染，仍然干净如初，只有他对面的那一处沙发有被较大的移动。

齐垣沉吟了一会儿，走过去把对面那一处几乎被挪动了90°角的沙发回复了原位。

大约有十张左右的白色a4打印纸从原本被沙发遮盖的位置上暴露出来，在被鲜血染红的地面上显得格外刺眼。

齐垣捡起那一小沓纸，最靠地面的那一张已经被鲜血染透了，只能勉勉强强能辨别出标题是些什么字。

——“血月现象调查研究报告”。

他仔细回想了一会儿这份纸质文件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人放在这里的，如果不是他这段时间没能在家的时候被其他人刻意放在这里了的话。

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呢。

齐垣将那张只能看清标题的纸放在茶几上，垂眸看起后面几张所谓报告。

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简单概括了一下血月现象和可能引发的效果。

他兴致缺缺的走马观花似的看完了前三张，翻到第四张纸的时候，他扫过一遍内容，正想翻页，手突然顿在了原地。

他想起来是怎么来的了。

这份文件他的确看过，也确实是在他离开家之前就在他家里面的东西。

这是一个月前那个兵荒马乱的早晨，萧诀坐在他家沙发上看的那份所谓的合约。

也许是那天早上萧诀慌张之下脱手散落了一地时，有几张被他所遗漏。

也可能是后来萧诀再折返回他家放的。

他其实不太清楚萧诀这一个月以来的动向，这段时间他基本上都被萧诀强行控制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写稿子，美其名曰是让他正常作息，别犯拖延症。

现在回想起来，这行为其实充满了刻意的感觉。

要是再阴谋论一点的话，其实可以算是萧诀想要限制住他的行为，来做一些必要的布置。

齐垣细细沿着时间线向前回忆，却发现了一件让他倍感惊恐的事情。

除了这一个月以来的记忆清晰如昨，再往前的记忆很多都有些开始模糊不清了。像是被刻意蒙上了一层雾一般，无论是与什么有关的记忆，在他看起来都经不起推敲。

他闭上了眼睛，用食指轻揉了一下左边太阳穴，又抬眼看着沙发边小桌子上摆着的相册。

浅浅的蓝色相框，里面两个略显青涩的少年穿着黑白双色的校服，站在初晨的阳光之下相视微笑。

萧诀那时看向他的眼神温柔的不像话。

齐垣有些恍惚，他向来都是自号记忆力最好的人，但他现在连这张一直摆在最显眼位置的照片，到底是什么时候拍的都遗忘了。

他将手上的资料搁在放相册的小桌子上，起身走进了书房，然后站在门口愣了一下，走向了左侧的书架，取下了放在第二层的相册。

齐垣把相册放在书桌上摊开，里面却已经空无一物。

里面原本装满了和萧诀还有齐琬在高中时一同拍的各种各样的合照，可是现在……没有了？

齐垣困惑地把相册合上，放回了书架上，又取下放在它旁边的另一本大学时的相册。

不出所料，也是空空如也。

齐垣细细打量了一会儿书房的各种陈设，方才他抽出了两本相册查看过了之后，都有放回他讲其抽出来的时候都那个位置。

桌子上的陈设几乎没有什么变动，但那本高中的相册起初是放在书架第三层的。

齐垣抬手拂过书架的架面，又放回眼前查看。

丝毫灰尘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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