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有未来（1/2）

陈毅一愣，立马按着林若的后脑勺深入这个吻。林若哪想得到陈毅会直接把舌头伸进来，羞得脸滚烫。陈毅**林若的舌头，直到林若轻轻推了推他，他才不舍地抬起头。林若抓着陈毅的手臂轻喘，心脏就像被人捏紧了又松开，让他喘不过气。

林若的行动代表了他们的心意相通。但是他们在为此开心的同时，陈毅捅破的这层窗户纸也成了问题所在。

林若还是没有答应陈毅。他在意陈毅正在追宋洁，不是说闹别扭，而是假使他答应了陈毅，这对宋洁来说太过分了。宋洁虽然对他很过分，但她并没有对陈毅做过什么，不应该受此对待。陈毅明白林若的意思，也知道的确是自己做的不好。他轻轻抱了一下林若，心里叹自己太过冲动。他一直是小心谨慎的，他深知人的不可信任，所以总把神经紧绷着，让自己把事情处理得完美。但这次他实在是冷静不下来，他害怕他一个失神林若就会从他眼前消失，再也不出现，所以急急忙忙把林若抱在怀里，把自己的心意全都说了出来。

陈毅想了一阵，答应林若会去向宋洁道歉并且解决好所有事情。林若不置可否，也没问这个“所有事情”是什么，慢吞吞地收拾书包准备回去。他打开门，犹豫着还是对陈毅说了声“再见”。

陈毅本是靠在沙发边皱眉，听到这句话，他猛地抬起头看着林若的背影，舒展了眉头。他说：“明天见。”

林若的心一揪。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三个字。他也从未有过想要活到明天的想法。但是就在刚才，他开始期待起明天了。

当晚陈毅枕着右手臂用手指去触碰自己的嘴唇。他回味着林若的那个回吻，心想那人得鼓起多大的勇气才会搂着他的脖子把自己的感情表达出来。林若啊林若，陈毅注定奈何不了他。陈毅越想，表情越温柔。但他勾起的唇角还是慢慢淡了下去，他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翻到通讯录最底下的那个名字，犹豫了许久拨了过去。

林若做了一个梦。他梦见陈毅还是把他丢下了，还把那四叶草书签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林若没有哭，平静地看着陈毅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后他才感到身体的不适。胸口闷得喘不过气，他几乎感受不到自己微弱的呼吸。林若慢慢睁开眼，无力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他开始像缺氧的鱼一般仰着头急促地喘气，将手臂覆在眼睛上，流下泪来。

等他从这窒息感中回过神来，他已没时间去沉浸于悲伤。他赶紧收拾好书包，从抽屉里拿出一块饼干塞进了口袋。林若气喘吁吁地跑到学校，才走进教室就发现自己桌上堆满了试卷的碎纸片。林若顿在教室门口，心里觉得疑惑。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是那个被欺负的人。他想不通了。是因为他没有父母？因为他十恶不赦？还是因为他不反抗？林若走过去把书包扔在地上，直接拿来了扫把把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扫下来。果然，碎纸片下排着图钉。林若也不管里面是否有自己的东西，一股脑全倒进了垃圾桶。

他听见一声嗤笑：“还发脾气呢。”

发脾气？他还能发什么脾气。林若也觉得好笑，一声不吭坐回座位。宋洁皱着眉头想去教训他，但被教室外的一个声音叫住。

是陈毅。

林若没看他，而是把书包里的教科书拿出来翻看。

宋洁立马换上一副欣喜的面孔随着陈毅走到走廊上。她急不可耐地拉着陈毅的手询问今天午饭的安排。还没等陈毅开口，她就自顾自地决定一起去吃牛肉盖饭。陈毅慢慢抽回手，宋洁却毫不在意，更是依偎在陈毅身旁，脱口而出就是对陈毅的表白，急切地想和陈毅在一起。

陈毅冷静地轻轻推开她，拒绝了宋洁并且向她道歉。

林若也不知道陈毅对宋洁到底说了什么，当宋洁回教室的时候嘴翘得老高，两眼泪汪汪地，眼眶微红，实在是惹人怜爱。好多人都围了过去，七嘴八舌地问她怎么了。宋洁本就想哭了，被这么多人一围，更是觉得委屈，趴在桌上难过地哭了起来。宋洁边哭边断断续续地说了几个字，其他人从这几个字里擅自解读——宋洁被陈毅甩了。几个和宋洁关系好的女生开始骂陈毅，还有的抚摸着宋洁的后背，让她不要难过。

宋洁不停地哭，哭得林若突然顿悟，原来人哭起来是真的惹人烦，怪不得养父总把东西塞在他嘴里，不让他发出声音。

也许宋洁只顾着难过了吧，林若竟然安稳地度过了两个课间。他在第三个课间走进了厕所的隔间，不如说，他每次上厕所都进隔间——他不想被人看到他连生、殖、器上都有的疤痕。他刚锁好门，一盆冷水便从上淋下，淋得林若站在隔间里懵地无法动弹。

他还是太天真了。

但他连为什么他们会有盆这件事都想不通。

林若在其他人错愕的眼神里从隔间走了出来，他拽着衣角走到水池边拧了几下，发现根本无法拧干。其实他大可以再次走进隔间，脱下衣服将衣服拧干再穿上，但他不想在这个地方露出他的身体。他干脆就这么走回教室，几乎所有人都在指着他笑。

他们笑林若的狼狈，还在笑自己的丑陋。

林若无视他们径直走回座位坐下，他觉得有点冷，便抱着手臂搓了两下。然而这完全不能使他暖和多少，他的脸越来越白，连嘴唇也没了血色。他心里打算着要不等中午午休的时候回去换套衣服再回来，但在那之前，他得能撑得住就好了。

林若一边想着，一边低头翻书。整个教室都是嘈杂的，他们咒骂，嗤笑，还有无视。头发上的水顺着他的发丝滑落到书上，林若赶紧拿纸巾去盖，书上留下几个微皱的水痕。

教室突然安静了，林若还以为自己又做了什么，抬起头来。然而教室里的所有人都在盯着站在教室门口气喘吁吁的陈毅。陈毅快步走到林若身边，把手里的外套给林若披上，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林若的震惊不亚于教室里的其他人，他本能地缩了缩手，却被陈毅一把拉到身边。陈毅什么也不顾，一个劲地拉着林若走。

“陈毅。”林若小声唤他，“你没必要这样。”

“怎么没必要？”陈毅来了火气，陡然大声的声音吓得林若一哆嗦，“你都这样了还在忍？”

“我又没什么事的。”林若还是没敢大声说话。

陈毅真是服了林若了，他停下脚步去看林若，咬牙切齿地抬手捏林若的脸颊。

“你知道你脸色多难看吗？”陈毅紧锁眉头，“你冷的一直在发抖，还说没事？”

说罢便拉着林若继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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