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林若（1/2）

林若出生后不久就被亲生父母抛弃了，什么也没留。很快他被送去设施，和其他孩子们待在一起。设施的气氛很沉闷，住起来并不是很舒适，但他还是很高兴能有一个收留自己的地方。

在他六七岁的时候，他开始经常生病。林若正是顽皮的年纪，小孩子体质弱，总是上午上蹿下跳，下午就躺在床上发烧。设施没有多少钱，只能拨出一点最小限度地帮助他。林若难受，整日整夜地哭，哭得谁都受不了，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耐烦。

某夜，林若又哭了。一位阿姨崩溃地走进宿舍，把他抱到了厕所。厕所漆黑又安静，吓得林若哭得更大声了。阿姨猛地摇了他两下，林若才战战兢兢地去看她。她披头散发，乱得像是揉过数十次；眼里都是血丝，却瞪大着盯着林若。

她说：“你只不过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孩子，你没有撒娇的权利。”

林若一下子噤声，随后躲进被子里无声抽泣了一夜。

因为阿姨说的对。

自那晚以后，林若再也不闹了，安安静静的，变得不爱说话。

一周后，设施里来了一个男人。大家都跑去看，使出浑身解数希望来的男人能够收养自己。林若也去看了，躲在门后探出个脑袋，和那男人对上了眼睛。

穿西装的男人看起来很温柔，戴着金边眼镜，一个个摸着那些争先恐后想要表现自己的小孩的头。他给孩子们许多零食，然后走到林若面前蹲了下来。他微笑着摸了摸林若的脸颊，说：“以后我就是你的爸爸了哦。”

林若楞楞地抱着玩偶兔子，想了很久才理解男人话里的意思。

这个男人要收养他。

喜悦占据了林若的整个大脑，他简直无法思考了。男人要收养他，意思就是，他能有一个家了。他能够扑进“父亲”的怀里撒娇，能在画出一幅好画的时候到“父亲”面前获得一个奖励的摸头。

养父姓林，所以林若也姓林。

养父牵着林若的手把他带回家，把他洗得干干净净，给他穿上了新衣服，还和他一起去餐厅吃了林若从没吃过的菜。小小的林若认为这就是幸福，却不知道他的噩梦就此开始。

养父收养林若后不久就原形毕露。他在人前是一幅温柔面孔，回家对着林若就变得暴怒无比。他开始对着林若拳打脚踢，以发泄工作以及生活上的不快。

开始林若会哭，哭得撕心裂肺，喘不过气。养父最烦他哭，他只希望自己有一个不会哭不会反抗的撒气娃娃，便对着林若下手更重。林若渐渐乖了，咬着牙忍耐，忍到睡觉的时候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偷偷流眼泪。

林若曾抱着养父的腿让他住手，他身上疼的不行，就连上课也无法集中注意力。养父只是冷笑一声，蹲下来撩开林若的衣服，拿下嘴里的烟头撵上他白皙柔嫩的皮肤。林若疼得不能动弹，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养父。

养父凑到林若耳边说：“你啊，想太美好了。没想过我为什么要收养你吗？那是看你乖，脸也可爱。”

他突然使了劲，猛地抓住林若的头发往上提：“你从出生起就没人要，居然还在祈求被爱，真是搞笑。”

林若本以为打骂已经够了，却没想到养父在他身上的发泄方式越发过分。他会遮住林若的眼睛，绑住他的四肢将他关进衣柜里；还会拿着小刀在林若身上游走，然后突然在皮肤上划一条口子；抑或是拿着毛茸茸的小鞭子侮辱他......

养父精得很，发泄后的罪证都被衣服遮盖住。林若的精神和身体都饱受折磨，他忍不住去找学校的老师，还没撩起衣服来，老师就把他赶走了。老师一边整理书一边厌恶地让他不要添麻烦。

她说：“林先生看起来也不会做这种事。他能收留你，给你一个家已经很不错了，你何必来污蔑你的养父？小小年纪就做这么恶心的事，长大怎么办？”

林若被关在门外，身上被烫的地方又痒又疼，像有小虫子爬上他的皮肤，轻轻撕咬，慢慢侵蚀。

林若还是没有放弃。他难受地厉害，悄悄拉了拉同桌的衣角，把事情都告诉了同桌。同桌的反应也和老师一样，认为林若的养父看起来比自己的父母温柔多了，不可能会做出伤害林若的事情来。

“我上次还看林叔叔带你去游乐园呢，真好啊～”

林若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坐在位置上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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