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2）

厉成鸿是被枕边的电话吵醒的。

他从没有早起的习惯，不值班的时候，他每次都要睡到十点才慢吞吞地起床，如果是喝多了，睡到下午都有可能。虽然今天并不是周末，但现今又没有了工作，自己更是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那扰人清梦的电话让他火气腾地就飙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又是个不认识的电话号码，便愤愤按掉了，打算接着睡下去。

才刚躺下闭上眼睛，电话便又吵闹起来，他火气更盛，想着不管是卖保险的还是办业务的，只要他敢张口就敢骂死他，甩开被子狠狠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强忍着怒火低声讲了一句“喂？”

“你没有收到短信吗？为什么不来报道？”电话对面清冷的声音仿佛一大块冰块，直直地压在他心里那一坨火焰上，灭得彻彻底底，连苟延残喘的滋滋声都发不出来。尽管过去多年，熟悉的音色却没有半分改变，依旧能与记忆中坚持要自己把校服穿好的声音一模一样。

“远……咳，商总，什，什么短信？”之前打算****的脏话全都断了流，他一边磕磕绊绊地问，一边手忙脚乱地把手机从脸上扒下来，下滑一看，果然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和一条短信，是昨天晚上发的，从消息预览框大致能知道内容，是告知他今天来报道，昨晚跟老李喝了几杯回来就睡了，之后发生了啥一概不知道，一睡着全都错过去了。

“电话不接，短信不看，是要我亲自去请你？”听筒里的声音变远了一些，似乎是对方在向身边的人吩咐什么，很快又转回来，声音比起刚才，仿佛又结了一层寒霜。“如果你还想要这份工作，就在半小时之内到我办公室来签一个月的试用合同，薪水会照正式员工的量发给你。如果你不想要，就请挂掉电话接着睡，我为打扰你的好梦致歉。”

随着他就挂断了电话，听着耳边的忙音，厉成鸿飞奔而起，昨天的衬衫上沾满了酒气和烟灰，没法再穿去了，他只能从狭小的衣柜里面掏出来一套不算正式但还算整洁的运动服套上，又用水冲了冲梳子，理了理睡翘起来的蓬松头发，套上鞋子就奔向自己的老破自行车。

他不明白商远怀既然用那样的态度对待他，又让他来报道是几个意思，但反正先挺过这个月再说，实在不行一个月之后，他们几个哥们没准也能找到好去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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