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衬衫的扣子为什么没有扣好？”接下递到手里的简历，两侧已经被捏出了细碎的纸纹，可以看出来这张纸的上一位主人进门前的局促与紧张。商远怀把它轻轻抹平，头也不抬地问。

“啊……？”厉成鸿一愣，坐在商远怀旁边的后勤部主任也一愣，这个问题做问话的开端是不是有些奇怪，他瞧瞧瞧了瞧自家老板的脸色，一切如常，但是办公室里的气氛总让他觉得哪里不舒服，严肃之外似乎格外地严肃，上面还蒙着一层淡淡的奇怪感觉，似乎是……尴尬？

“我问你，为什么没把衬衫的扣子扣好？面试的时候尚且如此，平时的工作呢？如果每天都这样，岂不是显得我们公司的员工很散漫？”

厉成鸿一摸，果然，有一颗扣子没有系好，半卡在扣眼里面，一定是早上出门太急了，光顾着脸没有顾及到衣服，不过……

报复……他在心里小声嘟囔。果然，绝对没认错人，面前这个晨辉中扬起眉毛毫不留情地打量他的人就是商远怀，而这串上来就毫不留情面的斥责，就是对他厉成鸿的报复。

那迟来的，他本以为会随着岁月的打磨而化成沙的，没想到却是沙里的黄金，随着风沙吹拂而重见天日的报复。

他们的相见也是在这样的一场问话，至今回想起来也一点不浪漫，甚至有些好笑。

那年厉成鸿还是学年的大哥大，四处惹事寻衅，在校外打架是有名的狠，打服了一大帮人甘心做他小弟，但他又没在校内干过什么足以让他被赶出校门的坏事，老师都拿他没辙，也就任他在那游手好闲，等毕业了早早把他送走，省得祸患无穷。

学年那些正值叛逆期的男生都拿他当偶像，不良太妹们争着给他递情书，而那些好学生都巴不得绕着他走，生怕遇上他惹到什么麻烦，有很多坏事虽然不是厉成鸿本人做的，但是那些下属小弟干完了，锅总是往大哥头上扔的，厉成鸿的名声逐渐越来越响，不止是学年，全校很多同学都对他有所耳闻。

那天他心情好，大摇大摆地来上学，却没想到刚进楼梯口，就被个不识相的值周生拦住了，是个不熟的面孔，带着满身拘谨的书卷气，眼镜的细银框擦得闪闪发亮，手里还好学得令人落泪般拿着一个单词小本。

“同学，你的校徽呢？还有校服要穿好才能进教学楼，你的校服。”值周生把单词小本放进口袋，指了指他敞着拉锁松松垮垮耷拉在身上的校服。“这样不行，拉上拉锁整理好才能进去，这是学校的规定。”

“学校规定？我？”厉成鸿指了指自己，不怒反笑。“同学，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拦我，还让我遵守学校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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