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2)
待我醒转时,房内已空无一人了,只有烛火晃晃,我想到先前鬼孟所说,公孙谕已真正形神具逝,心头一痛,又咳出一口血来。
胸口腹腔都是疼痛的,火烧火燎的,一路牵扯到心脏去。
我捏紧了那玉铃,这是唯一的,仅剩的,最后的东西了。
我低头亲了亲玉铃,那触感是微凉的,毫无温度。
“公孙谕。”
眼泪是湿凉的味道,有点苦,有点涩。
……
透过澄黄铜镜,我看见了自己额上的印记,即便是昏幽烛光下也鲜红如初。
这是宫珏送我唯一的东西。
他厌恶我,就连自己的血脉也不想承认。
其实解开这封印的法子并不难,只不过解开之后有些疼痛和折损些寿元罢了。
我下意识抚上那印记。
“你想做什么?”
有人抓住了我的手。
我不大想回头,只是淡淡说道:“我想做什么,与你何干?”
铜镜中倒映出玄瑾的脸,苍白得近乎透明,唇角与眉尖都紧紧抿起。
他是匆匆赶来的,甚至只在里衣外头随意罩了件外袍。
神色似乎有些生气。
“你知不知道解开封印是什么下场?”
“知道,折损些寿元罢了。”
“折损些寿元?”他捏紧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我有些疼痛:“你分明知道神魔血脉不可共融,一旦解开封印,不出一炷香时辰,你就会气血倒流,经脉断裂而死。”
玄瑾透过镜子紧紧盯着我:“你就那么想寻死?”
“不是寻死。”我挣开了他的手,才抬起眼来看他:“我只是不想再受你牵制,被困在这九西宫。”
“不想受我牵制?”青年轻轻重复了一遍,他目光落在我腰间玉铃上,微微一顿:“鬼孟是不是跟你说了些什么?”
我淡淡说道:“是,我已经全部知道了。”
知道这千百年来不过一场徒劳,一场空欢喜。
知道自己所有希冀都化为泡影。
这疼痛太剧烈又绵长,连并着那回忆一起,如滔天巨浪,将我淹没。
玄瑾沉默了,他说:“宫翟,这便是你如此寻死觅活的原因?”
我只笑着摇摇头:“你不懂,不会知晓,亦不会明白。”
那些旁人眼中早已过去的浩浩千年时光,在我这里却寸步未动。
这过往既是枷锁,也是唯一支撑我度过千百年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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