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施小度哭了（2/2）

“还行吧。”胖子安慰自己道，比上次进了几个名次呢。“你多少？”

“我还没找到呢。”陈臻从上到下把那张成绩单找过来遍，直到投影仪上换了页也还是没看见。

“你是不是漏了？”胖子问。

“我一般就是这个名次左右。”陈臻一阵郁闷，“不会是在后边吧？”

“我给你看看去。”胖子甩动着几两肉从走道跑过，上了讲台。

不一会儿他大吼，“陈臻!陈臻!”

陈臻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考砸了，道：“不是吧！”

“你发达了哥们，苟富贵勿相忘。”胖子迅速说了两个数字，“8，34。”

“你确定？”陈臻怀疑道。

“靠你还不信我这火眼金睛。”胖子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请喝奶茶吧。”

“你都这吨位了还喝奶茶。”陈臻无语。

“给我买一杯吧，我妈不让我喝，我已经几个月没尝到味了。”胖子可怜兮兮道。

陈臻嘴角抽搐：“行吧。”

相比两人之间的锣鼓喧天，施小度那边就是沉默净寂了。他盯着数学卷子看，不说话，没有别的动作。

“小哥这是怎么了？”胖子趴在陈臻耳边悄声说。

“闭嘴。”陈臻回了他一句。

他拿起杯子晃了晃，“我倒点你的水啊。”

施小度盯着卷子，眼睛不眨，但似乎有点发红。

陈臻就当他已经同意，给自己倒了杯水，把他杯子里的水也倒满。他跟着也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这不是个办法。

他一只手搭在施小度的肩膀上，有的没的随便扯，“好多人都没考好，我上厕所的时候看到洗手池一个女生正在洗脸，听她旁边的人说的意思好像是考砸了。”

“不是吧就一个考试，你可别给我说你要哭啊？”陈臻呵呵笑了两声，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施小度真的在哭，虽然只是一滴，两滴，从眼睛里流出来，

缓慢的滑到了嘴角，渗进了殷红的唇。

“别吃啊！我妈说眼泪吃了会中毒的!”陈臻顾不上从桌兜里拿纸，直接就上了手，想把他嘴角的眼泪抹掉。

施小度打掉了他的手，从座位上走出去，不知道上哪去了。陈臻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一个哭的男生，他没遇见过这种案例。

胖子在身后一直在问他能选奶茶店吗，他能在里边加东西吗，他能……陈臻忍无可忍，怒道：“不喝了!”

“别呀！我不说了。”胖子比了一个闭嘴的手势，安净拿了本课外读物去看。

上课前一分钟，施小度回来了。他的脸上挂着水珠，头发上也沾的有，经过陈臻的座位时还在他的课本上留下了一道水痕。

“你要喝奶茶吗？晚上放学请龙竹喝，给你也买一杯吧？你要什么口味的?”陈臻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

施小度趴在座位上，摇摇头，茫然地看着窗台上的一盆多肉。他不爱哭的，也没想过自己会哭，但是眼泪流出来的时候，他也控制不住。

如果说单单是因为考砸了，他倒不会这么伤心。但通过这次考试，他清楚地认识到了自己对理科的薄弱，他对于选理的最后一丝幻想也被迫破灭了。

我没办法和他待在一个班级，我会和他愈行愈远，最后肯定会分道扬镳。——来自预知的警示，施小度恹恹地度过了这个下午加晚自习。

晚自习下课后，陈臻要和胖子一起去买奶茶，施小度依然是心不在焉的。陈臻起着逗逗他的心思，食指挑着他的下巴，咳了咳嗓，“走，哥哥请你喝奶茶。”

施小度歪了一下头，错开他的手指。收拾了书包，说：“我先走了。”

“你不和我一起了？”陈臻问。

“我想回去睡觉。”施小度说。

胖子挠了挠头发，在他走后小声问：“小哥还没好啊？”

“不知道。”陈臻心里也烦，心想：你考试没考好，关我什么事？给我甩脸子干什么!

“走吧，喝奶茶去。”他不再管施小度。

连着几天两人都没有好好说话，施小度这几天一直很沉默，陈臻觉得他有点过了。他不愿意因为成绩平白受到牵连，把冷战的原因归纳到了施小度身上。

家里人也看出来不对劲，李亚奇在晚饭后把陈臻喊到自己房间，问：“你们两个怎么了？都多大了还生气呢？”

“这可不管我的事。”陈臻说，“他考试没考好，看谁都不顺眼吧。”

“你和小度玩的好，你去和他说说话呗。这又不是高考，成绩还有进步的机会。”

“谁说我和他玩的好了？我也就认识他几个月。”陈臻一脸不情愿，“谁想要说谁说去，我才不去呢!又不是我的错，凭什么我得一直让着他。”

李亚奇在他胳膊上抽了一下，说：“你心就这么小?又不是让你去道歉，让你去说说话，怎么着？以后你俩一起吃饭一起上学的还真就谁也不搭理谁了？”

陈臻捂着被打到的胳膊，说：“反正我不去，你让他先和我说话，我就和他说。”

“嘿你!”李亚奇瞪着他，把他往门外推，“去吧去吧，星期天给你买鞋的钱。”

“真的?”陈臻大喜。

“假的!”李亚奇说，“你要是不去就没有。”

“您就偏心吧。”陈臻最后不甘地留了一句话。

为了那双鞋，陈臻呼了一口气，推开施小度的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