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记仇Reens.（2/2）

他扯开了外袍胸襟，双手撑着桌沿欺近我继续道：“人心是最下贱的东西，你给他几巴掌，戳几刀，再给几颗糖，他会觉得那糖甜得不行。一味给巴掌，一味给糖，都没用。你要收买的那群人如今在古墨手里吃尽了苦头，此刻我们给他们块糖尝尝，岂有不受宠若惊的？你却只一味的清高，一味的冷淡，我不得不替你陪他们喝酒，喝得一身臭气！你还说与你没有干系？”

我鲜少见他如此暴怒，只知他平日里阴晴不定，是个极阴鸷的人物，却不知他亦会这般天雷地火地怒一怒。

待他身子缓缓靠后，眉间川字渐渐淡了，我才道：“你说得不错，这一点他的确没有你料得深远。打一巴掌再给个甜头本是最普通不过的道理了，懂得人太多，可人一旦拥有太多的本事太丰厚的羽翼，便将这最浅显的道理都忘了，反沉溺与毫无手段的残酷暴虐与施压。”

他耸起眉峰，神色有些得意，“我比他好的地方，也不只料得更深远一点而已。”

我见他这幅模样知是怒气平了，便起身打开窗，冷风瞬时鱼贯而入。

今夜是个十五，天无纤尘，孤月皎皎，清冷似玉盘。

“你饿了一天，快吃饭吧，我去去就来。”

“夫人去哪里？”

“邀人赏月去。”

“我陪你同去。”

“不必了。该我做的，还需我来做。”

他问：“一个新婚的娘子抛头露面与一群男人饮酒赏月，你猜外间又要用什么恶毒语言来污你？”

我冷笑一声，“虱子多了不怕咬。”

他仰头大笑，“好好好，你去罢。只要不是古墨，你与多少男人饮酒赏月我都不会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