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A股上市了，菜场上市都没戏（2/2）
叶纷飞灵机一动：“江工，你做施工图吗？800平的办公室室内，做的话报个价。”
江雪原异常爽快：“行啊，你把方案发我看看。”
叶纷飞的电脑还丢在苏府，便说：“中午发你。”
江雪原大清早忙得屁颠颠：“我这边还有事，不跟你说了啊，收了图再联系，古德拜。”
丢下手机，叶纷飞起身摸了摸晾在那儿的衣服，t恤和内裤差不多吹干了，开衫还是湿乎乎的。
严述刮着胡子出了卫生间，见他一门心思在那鼓捣衣服，问：“你急着走？”
跟律师约在9点见面，时间还早得很，但不知道是不是焦虑症的缘故，叶纷飞整个人心神不定，总觉得有什么事梗在那，大半夜就醒了。
严述搁下电动剃须刀来到他身后，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将他的左手捞起来，欣赏他无名指上的莫比乌斯环。
“你几点回去？”叶纷飞问。
“吃了早饭走。”严述蹭着他指甲边上的小毛刺，“真不放心你一个人……”
叶纷飞被他蹭疼了抽出手来：“姓候的都挂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严述轻叹：“从昨晚到现在，我都没见你笑过。
”
“废话，我妈才死没到一天，能笑开花才是脑子有坑。”叶纷飞一肘子拐开他，“行了，我没那么脆弱，你该干嘛干嘛去，不用管我。”
换位思考一下，严述便知道叶纷飞心里不好受，肯定希望恋人陪在身边。可是启城确实需要他坐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成年后的世界就没有轻松二字。
驱车赶回穆州已近中午，严述过家门而不入，马不停蹄来了公司。
这天正轮到6+5工作制的6，尽管是周末，启城上下依旧是一派繁忙景象，严述路过公区的时候，所有人都作兢兢业业状，不上网，不玩手机，不交头接耳，全力扮演中国好员工。
孙婕的工位就挨着总裁办公室，透过磨砂玻璃隔断，她看见一个高挑漆黑的身影穿过走廊，便默契地捧起一堆文件跟了进去。
该审批的该签字的都处理完，她又递上一只信封：“早上郑助理过来收拾了东西，这是他的辞职报告。”
严述知道里头写的都是屁话，拆开来随便扫了一眼，握成团丢进了垃圾桶。
孙婕心如明镜：“严总，大楼的物业需要换回来吗？还有您这摄像头，要不要找人拆了？”
严述默默盘算了一下，虽说候氏“楼塌了”，居喜物业仍在“宴宾客”，目前不知道徐娜娜会倒向哪边，还是静观其变，放一放再说：“摄像头拆了，物业先不急。”
孙婕一点头：“好的，您还有吩咐吗？”
严述捻了捻钢笔：“替我联系怀懿的薛总，问问她哪天有空，我上门拜访。”
孙婕应了，抱起文件出去，刚想进茶水间泡杯咖啡，便被几个激动异常的员工拦住了去路。
“孙工！什么情况！”朱经理低呼。
孙婕看他一脸资深狗仔的样子，心里有了数，嘴上却装傻：“什么什么情况？”
朱经理撸着自己的指头根：“戒指啊！戒指！”
孙婕一耸肩：“没准严总闪婚了吧。”
朱经理的眼睛鼻孔一起张大了：“卧槽！这是哪家的姑娘，居然连高冷大王都能搞定，段数够高哇！”
孙婕呵呵：“我哪知道，他又没请我喝喜酒。不然我替你跟严总打探打探，就说朱经理问他什么时候请客？”
朱经理吓得直摇手：“别别！我嘴小，吃不起！”
好事不出门，八卦传千里。
不消半小时的工夫，“严总戴婚戒”的新闻就刷遍了启城上下，有人猜他是行差踏错奉子成婚，有人猜这是财阀的政治联姻，只有少数人还相信爱情，笃定严总找到了灵魂伴侣，为爱脱单，凭本事撒狗粮。
当然，严述没工夫管这些八卦，在小会议室召集了几位信得过的高管，商讨着该怎么跟薛则曜谈判。
“眼下我们的立场很被动，不知道怀懿会是什么态度。”严述的目光扫过众人，“我想各位也清楚，启城的资金能撑到今天，基本是靠候魏托底，现在他人死了，怀懿极有可能就此发难。我们必须两条腿走路，一是尽量稳住薛则曜，二是积极寻找新的资方。米总，听说你有朋友在怀懿，如果能想办法探探风声那是最好。”
副总裁米承运是个五十多岁的儒将，高斯在位时屈居市场部多年，直到严述上任才被提拔重用，自然多了一份忠心，当场颔首道：“我尽快联系她。”
严述提起钢笔，在本子上的待办事项前画了个圈：“康总，你上次提到的‘？有没有合作意向？”
康剑把头得像拨浪鼓：“别提了！开始跟他们谈得还可以，临了又变卦了，要再加五个点，这不是抢劫嘛！”
米承运问：“是不是公关没到位？”
康剑大手往会议桌一拍，嘴上没个把门的：“饭也吃了，卡也送了，钟也点了，难道让我牺牲色相亲自伺候？你不看在我老婆的份上，也得看在我老腰的份上吧！”
见他越说越没谱，严述咳哼一声，在本子下一栏打了个叉：“钱总，回款情况怎么样？”
主管销售的钱寅叹口气：“不容乐观啊，眼看前三个季度都要过去了，今年的回款目标连一半都没完成。听说‘津美地产’顶不住压力，不少楼盘被逼得降价出售，原先一万多的房子直接跌到七八千，搞得一大帮业主跑去打砸售楼部，差点闹出事故。”
钢笔往纸上轻点了两下，严述思索片刻，说道：“直接降价肯定不行，会引起购房者情绪反弹，我们得拐弯抹角地来。比如……降低绿化景观标准、减少赠送面积、提高车位售价。但是有一条底线，房屋质量必须保证，不能砸了启城的招牌。”
“是这个理。”钱寅直点头，“我已经把精神传达下去了，降价是不能降价的，可以从别的方面下手，多打打擦边球，弥补利润率的损失。”
严述嗯：“现在央行大水漫灌保经济，印出来的钱迟早要灌进楼市，只要艰难时期一过，房价又会迎来一轮大涨。接下来是‘金九银十’，我们搞一次全国范围的购房节活动，争取完成今年的回款目标，努力熬过这个寒冬。”
钱寅一拍即合：“我正有此意，策划案已经在写了，等下次周例会拿出来大家讨论讨论。”
米承运出了个主意：“都说合久必分，这次候魏一死，财金宝受到重创，接下来势必是一轮投资分流，启城不如趁机进军金融领域，从民间吸纳资金。眼下人民币破7，股市萎靡不振，老百姓都想着保值，攥着大把的钞票急于投资。我认识一个小县城的开发商，上个月自己做了2，短短一周就搞到了三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