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帝子（1/2）

穆蓝衣费了好一番口舌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讲清，只把家里那个恶煞说成了家世凄惨，举目无亲的柔弱落难“小姐”。他说的绘声绘色，在这边抑扬顿挫慷慨陈情，模样真诚的仿佛他没遇到程离的前十八年人生都在蹉跎。不料才说到他英雄救美那一段那边季氏已经用小手帕掩面低声抽泣了起来:“这小女子真是太可怜了，年纪轻轻的，你说怎么就……”

穆蓝衣以为母亲感怀于他胡编乱凑的身世来历，稍觉愧对府里那人，没想到季氏接着说道:“怎么就……怎么就摊上了你呢？”

穆蓝衣之前的愧疚一扫而空，无奈再次望天心中自叹原来自己在母亲眼中的形象是如此之差。

季氏又絮絮叨叨地叮嘱了几句，听闻那姑娘还在王府卧病，最后说了句“你一定要好好对人家”就连忙打发儿子回府去照看人。架势就像那姑娘是不留意上了滦平王府的贼船，生怕自家儿子要是回去晚了她就会回过神来跑掉一样。

回府路上穆蓝衣走得并不着急，借了辆皇室的马车慢悠悠地荡回去。他没料到季氏这关这么好过，本来都已经打算瞒着她的了。不过现在他最着急知道的，还是季淮的事。

算来这已经是他来这人间的第九个年头了。天上一天，人间一年，想来当初领命护送帝子下凡历劫至今也不到十日。但当他陪着帝子敛去仙气，封住仙力，化做凡人在这人间生活了九载之后，才知道时间竟然也是如此漫长的。这九年间，他见证了帝子的出生，在暗处护着他度过最危险的前几年；目睹了他在皇室生活的举步维艰，依旧控制着自己不能随意插手皇室的事儿;眼睁睁看着他的性格一天天变得孤僻和执拗但却无能为力。

他看着帝子一日日长大，有时候觉得他就如普通的凡胎稚子一般，会倦会惧会受伤有脆弱的一面，但更多的时候还是觉得他和当初天上那个冷默淡薄的帝子无甚差异。

穆蓝衣在天界时与帝子并不相识，只匆匆见过几面，大多是去三生河畔的路上。帝子俊雅非凡，一身玄色，只是神情淡漠，身后跟着的仙童宫娥也是垂眉疾步，一言不发。他和帝子是个连话也说不上一句的关系，对帝子的了解更多的都是来自旁人所说。在天界想知道帝子的消息并不难，人尽皆知帝子出生之日正是一场大战的结束之日。这场大战不仅直接奠定了龙族在神仙一派的领导权，更是直接决定了龙族在天界至尊无上的地位。帝子的降临被所有人认为是祥瑞之兆，天帝和天后更是浇筑了无数的心血在帝子身上。不过帝子也是相当争气，完全没有让天界众人失望，不到百年便修的仙身。这在天界可是独独一人，让不少武神都对帝子赞不绝口。帝子为人沉稳不善言辞，虽年幼却修为高深，再加上容貌俊美，是不少仙女仙娥们的谈资。不过这些消息都是私下里传着的，到没有人真正敢打帝子的主意。有时候仙子之间打趣的时候到是会带上帝子，往往谁要是多得了帝子一眼就够一群仙子们议论上个几天。

但修仙之路从来就不易，成为真正的神仙总要历命劫天雷。不然天下的神仙就会多得比凡间大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还多，倒时候连一个天界也管不下。而像帝子这样法力深厚的只会招致更致命的天劫，自古以来天道便如此。于是成功渡劫对每位神仙来说都极其重要。

穆蓝衣真身是条锦鲤，原本也只是散仙一个，平时最喜欢的就是在天庭一片名叫东昌湖的小湖泊里悠哉游哉。但没想到有一日天后竟然亲自找上门了。

天后爱子心切，在得知帝子第一劫历在人间之后立马就找上了穆蓝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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