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2)
相映荟带了框架眼镜去看电影。她本来想戴隐形的,但那会让她变得无从逃避,她决定等那些什么水滴声红裙子小女孩之类的标志性情节出现就把眼镜摘了,嘿,那她除了一片黑一片红什么都看不见了。
俗称“自欺欺人”法。
相映荟左手握右手,坐稳了看。
其实她很怕握着握着手就不是自己的了,还怕底下座位那儿钻出来一个人,张着血盆大口吐着舌头对她笑。
两秒黑之后,电影开始了。故事是发生在某个小镇。群山连绵,巫术盛行。人们信奉神明,祭祀活动也是很早就从祖上传下来的了,历经千年未曾变过。镇上的人虔诚,每年到某个时候就要拜一拜,拜山也拜水,举着火把念经什么的都是仪式的一种。
看上去似乎稀疏平常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相映荟在一个镜头转向黑猫那眼睛的时候就打了个颤。握手已经没用了,她哆哆嗦嗦地想掐大腿,疼也顾不上了。一掐果然清醒很多,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才十分钟。
相映荟又继续看。偏偏有人就是不怕死,老说这地方有什么金子宝藏唯美传说,还有人在这儿开辟了个什么祭祀景点,把人家传统的祭祀火把当成表白玩闹的道具,火焰一晃一晃的,祭祀里的念咒声都要被一群小伙子的歌声给盖过去。
神神叨叨的族长摸着胡须气得心脏病都要发作了。一根拐杖敲得地面砰砰响,喃喃着“作孽啊”,又向祠堂高大的神像下跪,乞求神明放过外来人的胡闹,保佑族人。
老宅里昏暗无比,只有一只黑猫守门。破破烂烂的木门年久失修,被风一吹就要掉下来;青石板路一到雨天就有一个小水坑,黯淡得没有一丝光亮;门上还有掉了色的红灯笼,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了,风吹日晒的,那红色就是褪不尽,据说到了晚上还有人撞见过那红灯笼跟新的一样还冒着光。
相映荟低下头呜咽一声,觉得自己要死了。
这才二十分钟不到她觉得这个电影院都是假的。
有人碰了碰她的手。相映荟惊得差点跳起来,在她放声开始喊之前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她的。她向旁边看过去,楚适与稍稍低下头靠近了一点她的耳朵,呼出来的热气熏得她半张脸都热了。明明她刚刚觉得自己的脸都吓白了。
“要我握着你的手吗?”楚适与这时候又松开,好像刚刚那种温度只是相映荟的错觉一般,她怀疑楚适与很会做菜,因为他专门往她的伤口上精准地撒盐,“放心,我是真的。”
这时候电影里正出现了两只一模一样的黑猫。
相映荟迅速得一把握住楚适与的手,恨不得直接把楚适与提起来当人形武器跟那些鬼鬼怪怪决斗,哪里还能想这么多。
电影到了一半了。棺材被挖了出来,马上就要开棺了。
相映荟还算冷静地把自己的眼镜摘下来。这下好了,电影屏幕除了一通黑什么都看不见了,什么东西蠕动的声音而已,这算什么。什么东西哗啦哗啦地流,这算什么。
看不见看不见。
相映荟用一双认真又雾蒙蒙的眼睛看着屏幕。电影院里已经有人开始小声尖叫了。她胆子的确够大,与众不同遗世独立,她在心里为自己点个赞。
楚适与正奇怪这人怎么这么安静,照情况来说她难道不应该也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吗。转过脸去看时就无可奈何地笑了,心想自己对相映荟真的挺了解,就知道她没胆子,摘眼镜逃避也真是独一份了。还是等自己认真看了然后把细节口述给她找找灵感吧。
毕竟这是最精华的部分了。
屏幕里的场景在不停地变换着,明明灭灭的灯光就照在相映荟的脸上,衬得她整个人都有些不真实来。楚适与突然不满足于只看得到她的侧脸来,他的手动了动,相映荟很快就察觉到了,于是扭过脸,不解地望着他。
因为只能看见一个大概的轮廓,相映荟在很努力地找焦距,但是也只能看着旁边楚适与的眼睛(因为能反光),雾蒙蒙地看他。
心脏砰砰跳动,肾上腺素往上直飚,血液加快流转速度,什么“最佳恐怖片”都比不过这个时候相映荟望过来的这双眼睛。
像在落日余晖下飞舞着的妖艳而又美丽的夜光虫*。微光缩进她的眼睛,不断闪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