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来了（2/2）

“乖，”陈戎又摸摸他的头，“去挑衣服。”

他不知道自己看到小邱愣住时的心情，陈戎本以为自己会很开心。

然而当小邱真的缓缓低下头，安静下来时，他却只想将人拥到怀里，狠狠地抱住。

他想起他曾经的一个梦，一个真实的仿佛发生过的梦。

陈戎曾梦见退学几年后的白姑娘，穿着身黑裙子，从凌晨的夜点中缓缓走出。她走路有些摇晃，脸上挂着红晕，眼角隐隐带着泪光。

姑娘像是将碎的琉璃摆件，美丽而脆弱。陈戎很意外，他跑上前去扶住将要摔倒的女孩，却被糊了一脸香水味。记忆中的香气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世俗的味道。

白姑娘抬头看向拥住他的陈戎，陈戎却看不清那人的脸。

“别这么意外，我只能做这种事了。”

梦的结尾，是姑娘这样一句话。

陈戎恍然间有些犹豫，那到底是不是梦境了。

但是他很确定，如果那个梦能继续进行，他会把可怜的姑娘紧紧抱住，拍拍她的背，给她一些安慰。

“想买些什么？”陈戎将自己从回忆中剥离，揉揉又一次被小邱打开的胳膊。

“别摸我头。”小邱嘟着嘴。

陈戎不自觉想起了小时候最流行的说法——摸小朋友的头会让人长不高。

“放心，”他又摸上小邱的发梢，“不会长不高的。”

“滚啊。”小邱剜了陈戎一眼，拉着对方走进一家运动品牌店。

虽然小邱本人并不喜欢运动，但是除了工作时穿的半透明上衣，和在家赖着时穿的纯棉大裤衩之外，他穿得最多的就是各种运动装。

宽松的版型和舒适的布料，总给小邱一股他还在上学的感觉。

说实话，谁又不向往校园呢。

陈戎跟在小邱后面，意外地没再招惹他。小邱也没不好意思，轻车熟路地挑了不少衣服，还试了两双鞋，开好单子又很自然地去拿陈戎的卡结账。

陈戎看着小邱折腾，他自己买衣服很随意，小邱也算是那种恃脸而瞎买都好看的类型，转眼过去不到四十分钟，两人手里就四五个袋子，小邱也是买够了的样子。

“累死了，请我喝饮料。”小邱用下巴指指旁边的一家奶茶店。

“这才多久，以后你陪女朋

友，记得多准备几条命。”陈戎跟小邱待久了，说话才会带上些孩子气。这会又是放松过头，想也没想话就秃噜出来了。

小邱一下没了笑脸，有点尴尬的样子。

他这才反应过来，他并未确认陈戎的性取向。因为人主动提出要包//养自己，小邱自然而然地将陈戎归为了同类，却忽视了他所知道的、陈戎唯一喜欢过的人，是个女孩。

小邱脑袋里轰地响一声，身子也退了一步。

“我是说，女性朋友。”陈戎笑得无懈可击，就跟商业谈判上的样子一模一样。

这种等级的迂回，陈戎是得心应手。

但还不等小邱回答，另一个声音在两人旁边出现。

“陈戎？”是他好久不见的哥哥，“你在这做什么？”

陈晟穿着一身西服，皮鞋擦得锃亮。他的面部轮廓很立体，也因此显得比陈戎要凶很多，却偏偏带着副金丝眼镜，笑得柔和。

“哥？”陈戎回头的时候也挺震惊，“你还没回B市？”

“刚见面就赶我走，”陈晟笑着看向小邱，“不给我介绍一下？”

小邱原本就不知道陈戎家里还有个哥哥，刚刚见到还以为是陈戎的同事，结果陈戎一句哥给他惊得下巴都要掉了，背后刷一股冷汗。

小邱瞥一眼两人手里满当当的购物袋，又瞅要掉出来的陈戎的银行卡，只觉得是尴尬又尴尬。

“小邱，”陈戎咳嗽一声，语气并不温柔，“我朋友。”

陈晟听了眼神有些不悦，从镜片下看过去，倒是兄长关照意味的怒气。

“你最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陈晟说。

“你也是。”陈戎答道。

小邱在旁边，脑补出了一系列豪门斗争抢遗产的剧情。

他在心里咂摸两下，偷偷将卡推到兜里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