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温柔（1/2）

7.温柔

梁秋山把苏灵珮从怀里拉开，满意地看着自己在他身上留下来的印记，大发善心地把自己的外套丢给他，说：“自己穿好了下来。”

苏灵珮把衣服接过来，胡乱地披在肩上，着急地将旗袍上的梅花盘口重新扣上，整了整衣服的下摆。他眼睁睁地看着梁秋山吩咐完他，自顾自地已经走了很远了。

他想赶上他，他想拉住他，拜托他——梁先生，我好像走不动了，你能不能扶我一把。

可是他没这个机会。

梁秋山在前面走了很久，见后面没什么动静，才迟疑地回过头。眼见苏灵珮扶着车框走了下来，两条腿打着颤，就快要摔下去。

他烦躁地回过身，三步并两步地走到他面前，打横抱起他，瞟了他一眼，冷声说：“以后走不动直说，别浪费时间。”

苏灵珮勾着他的脖子，点了点头，细声回：“梁先生，谢谢你。”

梁秋山的房子和他家以前的四合院不一样，是那种新式的小洋房，三层楼高，外墙是白砖砌成的。门口没有艳红的大灯笼，也没有层层叠叠的青瓦，更没有一块上面刻着方方正正梁宅二字的红木金匾。

梁秋山抱着他快走近大门时，侧面一阵突如其来的狗吠吓得苏灵珮魂飞魄散。

梁秋山：“布谷，安静。”

狗吠真的随着梁秋山的一声冷斥变得安静下来，只剩下喉咙里“呜呜”着，不满地龇牙咧嘴。

苏灵珮舒了口气，才敢从梁秋山胸前抬起头提溜着一双大眼。

借着月色，他看清了，狗是被拴着的，被一条泛着银光的锁链圈着。他本来以为它通体都是土黄的，后来才发现，狗背上全是黑色的硬毛，只是月色下要好久才能辨认个清楚，再仔细点看，好像鼻子和嘴上也都有一圈黑色。

苏灵珮没见过这样的狗，凶神恶煞地像头狼，以前他娘和祖母都是养猫的，猫高贵，宫里头的娘娘也大多是养猫多过养狗。

“这是黑背。”梁秋山顿了顿才重新给他解释道：“它警觉性很强，嗅觉也很灵敏。你是生人，所以它才会叫那么厉害。”

“不过，你没事也不要去招惹它，它的牙很锋利。对它来说，咬死一个你应该还不在话下。”

“嗯，好。”苏灵珮过了好久，以至于梁秋山以为他们就会这样相对无言下去，他才又问，“为什么它叫布谷？”

明明那么凶，却叫了个听起来很柔软的名字。

梁秋山走上台阶的步伐几不可查地停了下，低垂着双眸，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我知道了，梁先生。”

这大概是他学会的第二个道理，梁先生教他的，即使他还没完全明白，但他还是知道了，世间很多事情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少爷回来了？热水已经备好了，现在就用还是……”

说话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女声，穿得很朴素，但手上戴着个如意吉祥的银镯子，大概是个有点地位的仆人。

她的目光一直在梁秋山怀里的苏灵珮身上停留，对于苏灵珮来说，这是个晦涩难懂的眼神。

片刻后才又说：“少爷，这位小少爷……”

“叫苏小少爷就成，黄妈，给他收拾一件客房，再烧桶水，找个手脚利索点的丫头伺候一下。”

“那衣服呢？”

“你看着弄吧。”走了会才又补道：“拿我的也可以。”

苏灵珮被梁秋山一路抱着带到房里，这应该是这间洋房的主卧，是梁秋山的卧室。

梁秋山把身上的衣物脱得精光，露出男人

结实的胸膛。

“我去洗澡，你在这乖乖呆着，黄妈那里收拾好会来叫你。”

“梁先生，不用人帮着伺候嘛？”

梁秋山开浴室门的手一紧，勾着嘴角，问他：“你来伺候我？”

苏灵珮闻言着急地辩解道：“梁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

“呵。”梁秋山轻哼一声，“我不习惯别人伺候。”

梁秋山进了卫生间，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苏灵珮拘谨地环顾四周，梁秋山的房间很干净，只有三三两两的家具。床是软榻的大床，和他以前睡的黄花梨木的架子床不一样，红木书案后面有一面架子，上面好像放了几件青花瓷瓶的藏品，看起来是老古董了。

“少爷，苏小少爷。”黄妈在外面敲门。

苏灵珮隔着门回：“梁先生在里面洗漱。”

“小少爷，房间给您备好了，请吧。”

苏灵珮扣着身下的床单，鼓起勇气说：“黄妈，能不能等等，我想等梁先生出来了再走。”

黄妈静默了许久，才说：“好。”

没过多久，梁秋山就从卫生间里出来了，他换上了宽大的睡袍，领口处大敞着。

他胡乱地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滴，把自己摔进软榻里，闷着声问苏灵珮：“怎么还不走？黄妈还没收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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