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2）

这一天和之前的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同，每天来找季大夫的人数不胜数，所以在一个小兵焦急地寻找季大夫的时候温敛并没有在意，但是过了一会就看到季大夫沉着一张脸又回到了医疗处。

温敛从没有看过这位老人露出过这样的神情，立时心下一紧，忙问是怎么了，季大夫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小声说道：“这原是极隐秘的事，万一走漏了风声后果不堪设想，只是我实在是无法了，想着你虽年纪不大，懂得却不少，便想让你去看看。”

“到底是怎么了？”温敛追问。

季大夫停顿了一下，随后像是下定决心般又靠近了些，轻声道：“华将军他……遭了暗算。”

温敛耸然一惊，脚下几乎站不稳，还是季大夫一把拽住他才没有跌倒，温敛的手无意识地攥紧袖子，慌乱道：“他在哪里，快带我过去。”

温敛只觉得自己是一路飘着走的，等到了那将军营门口他突然就有些胆怯，还是季大夫出声唤回了他的神智他才恍恍惚惚跟着进去了。

这是时隔两年第一次见到华钦，，却不料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温敛坐到床沿搭住华钦露在外面的手腕，发现脉象实在是古怪，他扭过头问一旁的季大夫：“到底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还能怎么，这般下作的手法也只有那皇宫里的人才做得出，如今我们势头大好，他们必然着急，狗急了还跳墙呢，倒是那下毒的是个干脆的，已经咬舌自尽了，但是这毒脉实在是古怪，我竟从未见过。”

温敛点点头，又问：“那今日的饭菜还都在吗？”

季大夫道：“在的，全都留在桌上呢，不曾敢动过。”

温敛便跟着季大夫走到了饭桌边，季大夫指着中间那条红烧鱼说：“毒就下在这鱼中，乃是一种寒毒，这毒虽偏，但恰巧老朽曾见过，但眼下将军中毒的迹象却与这毒不符，我也把其他事物都检查过，却并没有发现第二种毒的迹象。”

温敛一边听着，一边开始检查桌上的食物，果然与季大夫说的一样，待检查到唯一的一碟糕点的时候，他停住了。

这是一碟绿豆糕，温敛细闻下却是一股甜香，他神色一凛。忙将绿豆糕掰开，将内陷在指腹间摩挲，果然看到了一些红色的物体。

“这是厨房新做的玫瑰绿豆糕，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季大夫也注意到了，忙问。

“这问题大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玫瑰。”温敛脸色阴沉：“您有所不知，这东西本就不是什么毒，这是西域产的一种香料，产量极少，多是进贡的，宫里的人称之为魂牵引，乃是妃嫔最爱之物，这香料性极阴，非与男子**不可驱，但此香却可令容颜更甚，故而有此副作用也依旧让人趋之若鹜。”

他解释完，季大夫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温敛叹了口气，又道：“先生也想到了吧，这寒毒本就锁精关，他又昏迷着，非外力不可排出此毒，但现在又加了这香，便不可再用那些寻常手段解毒了。”

季大夫也叹道：“是啊，我原本解这寒毒只需按其穴位令其**便可，如今却……”

“却也并非毫无办法。”他话还没说完，温敛就接过了话。

他看向季大夫有些震惊的眼，解释道：“先生想不到吗？这解法说难也不难，寻一个会医术的男子，与之**时按其穴位就行了，这原本是一步好棋，可惜到了我这儿，就是一步臭棋了。”

“可是又有谁肯做这个？”季大夫忧虑的却是这个。

“您眼下不是有个正合适的吗？又何必舍近求远。”温敛微笑。

“你是说……”季大夫蹙眉，他有些犹豫，过了半晌问道：“如意，你知道这些宫里的密辛，你甚至愿意做男子所不能忍之事，我不得不怀疑你到底是谁？”

温敛闻言，转过身就跪在了季大夫面前，他先行了礼，随后道：“我确实隐瞒了先生，不过事出有因，还望先生见谅。我确实是叫曹如意，只是我兄长却叫曹独慎。”

曹家长子之名如雷贯耳，季大夫也听过，他有些吃惊：“你竟是皇商家的孩子？”

温敛点点头，继续说：“先生可能也曾听过，华将军原是我曹府出去的，我自幼与他在一处长大，心里对他总与旁人不同，后来我听说他随魏将军来到这儿，便也后脚跟着他来了，不过是我想法太简单，我原以为只要我来寻他便能见到他，却没想到一拖就拖到现在，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这话其实还是真假参半，但是却无从考证，季大夫便信了，他思揣了半晌，最终还是说道：“你可要想好了，这不比其他，说是解毒，但说穿了不过是将你的身体作为容器来过毒，这寒毒有多厉害，你和我一样清楚。”

温敛笑笑，却并不在意：“总不过是身体虚弱些罢了，何况先生还在，会为我调理的，是吗？”

季先生再次叹口气道：“自然，你既已做了决定，就随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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