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祸不单行4（1/2）
叶承远在床上躺了足足两日。贵生办事利索，半个时辰不到，药已经煎好送上，还另外指派了两个家仆过来照顾。
这两天里叶承远多次想出去转转，或者找宋常非。可家仆尽职尽责，始终落后半步跟在身后。于是转的意兴阑珊，几次两人照面，叶承远也只打了个招呼。虽然没什么龌龊，但有人听着的对话终归别扭。
宋常非没闲着，把张府能转的地方转了个遍，剩下的时间就陪在张少爷身边。张少爷没再折腾，三餐与作息恢复与常人无异，唯有人憔悴些。对此最激动的莫过于张夫人，喜不自胜时一会儿谢神谢佛，一会儿又对着宋常非数表谢意。
叶承远“嘁”了声：“张夫人谢过神佛再来谢你，不怕神佛怪罪？”
“诸天神佛没有那么小心眼吧？”宋常非眼珠一转，笑眯眯地反问道。
叶承远哼了声没有理他，宋常非无声一笑，给自己碟中多夹了几口菜。胜一局不仅心情好，胃口也好。而笑意未尽起，他却是一顿。
胜？自己怎么无聊到在口舌之争上还要竞出个高低？
荒唐。
他换了换题，重新道：“你别说，虽然张府的饭菜不错，但还是这顿吃的自由。”
这家食肆的饭菜绝对算不上精致，厨子肯定不如张府的讲究，可就是没由来的让人放松。今天清晨叶承远就来问他有没有时间一道出去转转，顺便吃个饭。他忖思片刻，张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人，自己出去半天该是无妨，便答应了。
说到这叶承远紧了紧眉：“这两天有查出来什么吗？”
宋常非摇头：“说真的，没有。有心藏匿的精怪阴邪没那么容易发现，我拿着罗盘在府里转了个遍，指针一会儿没动静一会儿转个不停。同一个位置，时转时不转。”说到这，他表情沉了沉：“这事儿肯定没完。看似张少爷这两天是不折腾了，脸色也回转一些，但是他内里虚空。内外不符，不是什么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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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承远沉默，偏过头目光对着窗外行人往来的长街，淡声道：“说的倒是…不过还是想快些吧。”
宋常非不解，身子一倾趴在桌子上，问：“你急个什么？”
叶承远沉吟道：“不知，总之不想在张府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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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知道张府有事儿，心底自然而生的抵触吧，宋常非心想。有这种想法再正常不过，哪有那么多喜欢作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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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有三个操着别处口音的人引起了宋常非的注意。他们是才进来的，与宋常非坐的位置只隔了一个桌子。三人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估计以为当地没人能听懂。
不巧，宋常非能听懂个大概。如果没猜错这些人是从南方来的。他右手托着脸颊，在聊天声里回到几年前的大学时光。
他在的城市算是北方，寝室里也是北方人居多，只有一个南方人。六个人中，这位南方来的同学是给家里打电话最多，平均通话时长最长的，大一上学期每次都有个把小时。都说语言需要环境，就在这无形的熏陶中，宋常非无师自通，越来越通。
那个男孩也是第一次出远门，电话里他妈妈最喜欢问的是有没有吃好，最后的保留节目是他爸爸假装不情不愿地接过电话，问的都是之前回答过的问题，挂电话前问最多的是——
还有钱吗？没钱就说。
宋常非垂眸，盯着手肘边的余茶，神色朦胧的不知由此又想起来什么。
却听得见对面轻笑，“有趣”。
吃的慢条斯理的叶承远冷不防地说了这么两个字，筷子从他修长好看的五指中落在桌上，动作矜重文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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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常非看到时这个动作已经接近尾声，然虽只那么一眼，并不妨碍这双普普通通的筷子沾上他的贵气。
“你说什么？”他心口两处地问道。
“出去说。”叶承远卖了个关子，接着道：“道长，吃好了吗？”
“早吃好了……你……”话头蓦地打住，宋常非以为自己眼花了。
叶承远正浅笑看着他。不是以往阴晴不定山雨欲来的笑容，连一贯的凌厉感都化开了，好看的桃花眼艳而不妖，似点过口脂的双唇角度弯的正好，平添不少风情。
宋常非干笑几声避开眼神，干巴巴道：“你这样看着我，怕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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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承远低低一笑，笑声好比清泉激石，清越清绝：“道长，你一定不想吃霸王餐吧？劳烦道长……”
直播间内——
【路人A】妙啊……
【龙行天下】……
【我是双眼皮】……
【晴天】不知道说什么好，难怪突然笑的那么好看……
【沉默的羔羊】这是不是叫色诱…他成功了。打个赏，支持一下……
【你猜我猜不猜】羔羊不愧是氪金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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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这刻破碎。
果然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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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宋常非含恨收回荷囊瞪了他一眼：“那就说好了，张府的事成之后，从五五开改成你四我六，不许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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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宋道长何必再三重复？这顿饭肯定用不了一两银子，道长应该开心才对。况且堂堂男儿，怎可只执着于眼前。”
叶承远耐心地再次保证，平和地安抚，末尾不忘鞭策。
宋常非听罢深吸口气，笑道：“首先这是我说的第二次，没有再三。其次你说的对，共勉。”
之后，头也不回，绝尘而去。
不过出去半天，张府便来了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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