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药和糖（1/2）

冷东钻进了车里，很自然的挤到后面把青年抱了个满怀。虽然后备箱加上后座地方还算是大，但是对于两个成年男性来说还是狭窄了点，只能一个缩在另一个的怀里才能勉强躺下。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的青年反应特别乖巧，甚至还主动往冷东怀挪了挪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着，再也没有之前那样强的应激反应。像是察觉到男人受宠若惊一样的视线，龙子楼扭头看了看他又红着耳朵缩回去，闷头说到:

“……我…我不是因为讨厌才躲的……”

这是怕自己误会之前他的反应吗？

冷东想明白之后没忍住笑出了声，于是又得到了那人晶亮眸子的一瞪，乌黑的眼睛带着羞恼的水色，尤其在男人的滤镜加持下这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勾引。可是先不说双方感情，身体情况和现在的状态，前后加一起活了三十几年的冷东还真不知道怎么和同性谈恋爱……

抱住老老实实坐在自己怀里的青年，低头埋进了这人的脖颈处深深叹了口气，同时也是掩藏一下自己红透了的脸——以前的自己面对着温香软玉都是坐怀不乱的，现在连个确切的关系都没定都已经开始考虑往成年人合理方向发展了吗？

冷东偷偷抬眼看了看因为听见自己叹气而满脸慌乱，被自己箍的牢转不过身却还是想要扭头看自己的青年，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表示安抚。

……还是一步一步慢慢来吧。

被捏脸捏老实了的人安安静静坐回了原位。

“要睡吗？”

天黑了总是有点冷的，冷东把人往怀里捞一下，伸手摸了摸他正露在外面输液的手，果然是凉的，于是小心的哈了哈气帮他捂着。

“我……我不困，东哥先睡吧。”

冷东轻轻笑出声，

“下午的时候睡饱了？——那你还要和我一组来休息？”

“……啊，嗯……”

脸皮薄的小刺猬支支吾吾闷着头不作声，最后还是红透了的耳朵尖比较诚实的先暴露了情绪。

瞅着这人再惹就要冒蒸汽了，冷东也很是贴心的不再逗弄他，调整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背靠着垫子摆好了小憩的姿势，却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怀里的人聊天。在确认了这份感情之后他几乎是如饥似渴的想要了解这个青年的一切，自己错过的那些，忘记的那些，不知道的那些……所有的所有，他都想要知道。

青年身上还习惯性的披着一件病号服，干净的衣服还带着洗衣液和阳光的味道，混杂着青年特有的气味，让冷东忍不住靠上去蹭了蹭。

然而略显粗糙的布料却男人的眼神有些发暗。

他明明记得这个人在当初那个家属院还好好的，是个很普通的活泼的小孩子，为什么突然就进了什么精神疗养院？……就算是有大人为了强占子楼父母的遗产而动了手脚，可自己清楚的记得那对夫妇是地位很高的人，难道无缘无故就因为意外去世了吗？

“子楼……你介不介意…和我聊聊以前的事？”

怀里的人明显愣了一下的样子，冷东却没有让步，只是而是安静的等他做决定。

“嗯……可是没什么好说的呀，很普通就是了——东哥想知道什么吗？”

青年平淡的态度不像是经历过什么痛苦的过往，言语状态上也并没有掩藏情绪的样子。但这更是让冷东心里一紧，那一股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于是也试探性的开了口:

“……你为什么，会进疗养院的？”

听到这个问题的青年却没什么迟疑的就开口回到，

“因为出车祸了——就是…从东哥你家回来的时候，只有我活下来了，医生说我可能受了刺激，就进了疗养院。”

冷东记忆里确实有这样一次见面，暑假从那个挖掘现场回来之后，子楼的父母带着他来过自己家一次，留下了什么东西又是匆匆的走了。

那应该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程宇平”，只来得及给小胖子兜里塞了几块糖就这么仓促的分别了。

龙子楼的回答的轻描淡写，像是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样，只有说到车祸的时候稍微流露出了一点恐惧的样子，被冷东握住的那只手反射性的紧了紧，却也很快松开恢复了原样，继续说着，语气还带了点孩子气的委屈:

“……我不觉得我有什么病…我也不喜欢那些医生——我想回去找你和叔叔阿姨，但是他们不让。”

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孩哪里能决定自己的命运？能活下去都是谢天谢地。

“所以之后就是一直在疗养院待着了……”

听着青年有点落寞的话，冷东一把把这人塞进怀里抱紧，脑子里的情绪有心疼，悔意，还有后怕。

为什么子楼会为了一个十年前的玩伴不顾一切的找回来？

——因为自己真的是他唯一的对“朋友”的记忆。

他在疗养院过得日子简直是不言而喻的。别说同龄人了，日常接触的估计除了病人就是医生……但可笑的是那个疗养院距离冷东的家并不远，就在市外的郊区。可两个人就这么相隔了十年，一直到这场末日让他们重逢。

甚至于自己都忘记了，可这个人还死死的记着。

“……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冷东的话像是在问对方，也像是在质问着自己。青年有点不知所措，却还是小心的抱了回去，

“一开始，我是想给东哥一个惊喜……你看我变得那么厉害，可以保护你，但是后来，后来……”

他咬了咬嘴唇，有点慌乱又有点尴尬，却还是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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