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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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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不懂。

1935年秋。

麦罗再一次从梦里醒过来,他最近一直在做梦,重复的做着同一个梦。

梦中那个人梳着整齐的金发,他站在自己面前,但是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总是朝着自己伸手,嘴里说着什么。

“你该是对的”

“你该是对的”

他该是对的,他知道呀,为什么他一次又一次的对自己说这句话,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该,应该,本该哪一个?哪一个?

每一次麦罗问他,他都不回答,梦总是无解而醒。

麦罗从床上起来,秋日偏午的阳光正好,透过纱帘,丝丝密密的照在淡蓝的墙壁上,他刚睡了个午觉,睡得很沉,很舒服,除了那个梦。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秋景正好,不远处拜尔在宽敞的草地上忙的热火朝天,自打搬来这边,伤差不多好了之后,拜尔整个人都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自己的望远镜制作中。麦罗看过他画的图纸,他从来没见过那样的望远镜,很奇怪,不,应该说很独特。

麦罗看着他微微勾了下嘴角,扯到了唇边一条淡淡的疤痕,不长,很细,不显眼,但是微微一笑时却很扎眼。

他转身下楼,顺手将自己的头发挽了起来,他已经好久没有剪过头发了。拿起门边角落放着的大喷壶,麦罗将里面灌满水,抱着走到了后院,来到一片新翻的泥土地,麦罗将喷壶里的水慢慢的洒在那片新土里,这里面有新种植的蔬菜。

杰克将不同的蔬菜划分了不同的区域,四方形区域划分得很整齐,他很会打理这些果蔬,平时麦罗闲着没事也会帮他一起打理这些植物,整个人的身心都会很舒畅。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放松的感觉了,记得刚搬来的时候,邻居,尤其是史密斯一家,经常会在田间路上碰上,麦罗都会特别的防备,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那种戒备,是杰克察觉到他的不自在。自己也是后来才意识到,杰克一直在帮助自己克服那种过度戒备的状态。

不远处那些常年被呵护着的风信子长势依旧很好,开着晚种的美丽花朵,空气中有淡淡的花香。花朵的另一面靠近篱笆的一面是另一片早就种了很久的菜地,里面有很多已经可以采摘的蔬菜。

麦罗浇完水之后便走到那边,拿起一边放着的编织的小筐子采摘了一些新鲜的莴苣菜和四季豆,剩下的几根秋黄瓜也收了,羽衣甘蓝的叶片变色变得很漂亮,深蓝到淡紫夹杂着一点白边刃,麦罗采取了一些嫩叶留着嫩芽,栽培的好,也没有病虫,还能再发一阵叶子。

提着筐子走到园边,拿起那个已经空了的喷壶,看了看那满园的色彩纷呈,然后转身轻快地走进屋内。

麦罗将蔬菜放在厨房里,洗了洗手,转身朝着前院走出屋子。他站在门廊上,看着蹲在草地上拧着什么东西的拜尔,他在阳光下就穿了一件单衫,挽着袖子,看上去有些热的样子。他用手肘擦了擦额角,全神贯注的忙活着。

虽然当初很痛苦,很无奈,也很匆忙,但是现在麦罗有些庆幸,自从搬来这里之后,拜尔没有再发过病,没有抑郁更没有过度狂躁,虽然偶尔会有些焦灼。没有了工作的高强度压力,没有了那些鄙夷憎恨的声音和眼神,他和自己一样,在这样自给自足的宁静乡下得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全感,身心慢慢地落回了实处。虽然没有了事业,没有了荣耀,更没有了光环,但是不用在过度胆战心惊中度日如年,对于两个人来说就是被给予的最好的犒赏,最起码他们还都守在彼此的身边。

麦罗回了一趟屋里,再出来手里端着

一杯水慢慢走到拜尔的身边。

那人察觉到麦罗的靠近,抬起头眯着眼看了看他,麦罗将手里的水递给他,他一下子坐在地上,然后接过了杯子,被晒的浅麦色的皮肤下喉结上下滑动,几口将一大杯水灌了下去,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舒坦!要是啤酒就更好了!”

“知足吧。”麦罗瞥了他一眼说道。

“嘿嘿。”拜尔冲他憨笑了一下,将手里的杯子递回给他,麦罗接过杯子,将杯子放在了一边,也在他一边坐了下来。

两个人坐在草地上,一时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不远处一只麻雀在杂草里蹦来蹦去。

这样的时光,不久之前两个人想都不敢想,那些昏暗的日子,痛苦的记忆,还就发生在昨天,拜尔额头上的疤都没痊愈,还是红色的,更别提身上的那些伤,青紫退却,内伤却仍在。

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锻炼了,稍微剧烈一点内脏还是会隐隐的不舒服。这些伤,随着时间,总会慢慢痊愈,但是有些伤,大概永远都好不了。他是,麦罗也是。

拜尔微微侧头看着身边这个人,他微微眯着眼睛朝着阳光的方向,就像一朵奋力汲取阳光永不放弃的向阳花,他的性格明明那么柔,那么轻和,却倔强的拉着自己走过了那么多年。

那些深坑,那些泥泞,那些辛酸与苦痛,他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提过,他好像永远都是那么好,好到自己无数次的午夜梦回都害怕他突然被人抢走,害怕他离开自己的身边。他难以想象他的人生里没有他是什么样子,他也不敢想。

他不信什么虚妄的唯心主义,此刻,他真切的想感谢宇宙间的每一颗粒子,每一道波频,每一个数字,因为他,所有的一切竟然也可以那么的美好,让他一无所有的时候拥有一切。

拜尔靠近他,轻轻抚着他的脸,凑近,含住了他的唇,麦罗眨了一下眼睛,突如其来的吻让他有些愣神,睫羽微微扫到了拜尔的鼻梁上。他回过神来,慢慢闭上了眼睛。

秋日的阳光下,丛间的秋虫在瞌睡,林间的麻雀跳不停,远处的田坡上一只山羊偷偷啃了谁家的玉米得意的咩咩叫,他们在院前的草地上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麦罗去田间摘了两个南瓜,一个大的一个小一点的。提着两个南瓜,他在湖边找到了杰克,杰克正眯着眼坐在小木码头上发着呆,手里握着一根鱼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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