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2）
年轻时候的冲动真的很美，原始而纯真，能点亮往后余生很多灰暗的日子。
最后没想到麦罗的肚子竟然静谧之中咕噜了一声，麦罗无比尴尬的拉着拜尔从里面出来了。
“我早上明明吃饭了的……”麦罗看着身边人娴熟的切菜，煎牛排，自己慢吞吞的将切好的蔬菜水果放进沙拉盘。
拜尔笑了笑说道：“你的胃可能是个黑洞。”
“不，是因为我在长肌肉！”麦罗攥了一下拳头说道。
拜尔将其中一块牛排放进盘子里，递了一瓶苹果醋给他：“是，小伙子，拌一下沙拉吧，你喜欢奶油还是酸奶？”
麦罗接过来往大碗里洒了一些，说道：“可以都加吗？感觉更好吃。”
“酸奶在冰箱里，你拿吧。”说着将奶油递给他。
麦罗接过，拿出酸奶一起往里面加，然后用叉子搅拌了一会。
拜尔将牛排摆盘，在周边放了番茄薄片和炒鸡蛋。
“弄好了就端到桌子上吧。”拜尔说着端着盘子走过去。
麦罗又搅拌了几下，伸手捏了一片黄瓜放进嘴里，尝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放下搅拌叉，端上了桌。
拜尔解开自己的围裙，刚要放下，突然转身拉住要坐下的麦罗，将手中的围裙往他身上比划了一下。
“干嘛？”麦罗不解。
拜尔看着他笑了笑，摇了摇头：“没事，我就是想看看。”
麦罗皱了下眉头，拍开他的手，自己先坐下了：“吃饭。”
拜尔将手中的围裙放回去，顺便从架子上拿了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
走过来放在桌子上，打开红酒各倒了一些，递给麦罗一杯。
“这个酒不错，尝尝。”拜尔说着边坐下，自己抿了一口。
麦罗拿起杯子闻了一下，味道很醇香，他皱了鼻子说道：“确实很香，但我必须告诉你在我嘴里都一样，就是苦。”
说完，喝了一口咽了下去，皱了皱眉毛：“嗯……苦。”
拜尔笑了笑：“完了，白瞎了我这瓶好酒。”
麦罗瞥了他一眼，又喝了一口，说道：“我妈妈会品酒，她每天晚餐都会来点，我怎么一点都没遗传呢。”
“下次我直接给你上杯牛奶好了。”拜尔边说着边拿刀切了一块牛排。
麦罗放下酒杯，也拿起了刀叉：“我会学学的，开吃了！”说完，切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故意皱着脸咀嚼了几下。
拜尔含着笑看着他，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麦罗用力的咽下去，抽了下鼻子：“呜……好吃……”
“你的沙拉也不错。”拜尔将一片水果薄片放进嘴里说道。
“真的吗？”麦罗问道，“会不会有点甜。”
拜尔摇了摇头：“不会，酸甜可口。”
顿了顿又说道：“不过……”
麦罗皱了眉头：“不过？”
拜尔笑了笑：“下次切的小一点，小伙子。”
“噢。”麦罗松了一口气。
*
一瓶红酒进去了一半，牛排也吃完了，麦罗吃的很爽。
“没想到你这个大天才，做饭也这么好。”麦罗将空的盘子端到水池里说道。
拜尔也将酒杯拿过来说道：“我说过我的动手能力很强。”
“嗯……我来刷碗好了。”麦罗说道。
拜尔将酒杯放下，想了一下说道：“这样，杰克的办法，猜丁壳。谁赢了谁刷碗。”
“赢得刷？你和杰克不是输的刷吗？”麦罗问道。
“不同的人不同的规则，来吗？”拜尔问道。
“好！”说着麦罗活动了一下手腕，
两个人同时将手背在背后，一起喊着：“猜丁壳！”
拜尔伸出的是布，麦罗是个拳头。
拜尔笑着用手掌包住了他的拳头：“我赢了。”
“NO！”麦罗皱了皱眉头。
“心理战术，关键时刻大多数人都觉得拳头比较有力量。”拜尔说道。
麦罗转身走向一边说道：“哼……应该请教请教杰克。”
“你请教他也没用。”拜尔说。
麦罗走到唱片机前看了看说道：“怎么没用，他就赢了你。”
闻言，拜尔笑着摇了摇头，开始刷碗。
过了一会儿，麦罗从架子上抽了一张德沃夏克的胶片，想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在刷碗的拜尔，然后将胶片放在了唱片机上，将唱针放上，悠扬的乐声缓缓传出。
“我就知道你会选那个。”拜尔说道。
麦罗闭着眼睛歪了歪头：“嗯。”
拜尔擦了擦手，走过来，轻轻环住他，然后随着乐声晃动着，两个人安静的享受这一刻的美好。
过了一会儿，麦罗微微侧头贴着他的侧脸说道：“我们在图书馆偶然碰见的时候，我想都不敢想，为什么我们就走到这里了呢……”
拜尔低着头深深地嗅了一口他颈间的气息，没说话，过了一会儿突然轻轻哼起了一个旋律。
麦罗听了一下，突然睁开了双眼，想要转过身，但被身后的拜尔紧紧地掴着。
“为什么你会哼这个曲子？”麦罗目瞪口呆的偏头问道。
拜尔趴在他的肩头，说话间呼吸喷在麦罗的耳侧：“其实我们第一次相遇不是在图书馆，是在一间酒吧。”
“BlueClass Star？”麦罗说道。
拜尔微微晃动了一下头：“嗯……那天我很烦，就在那附近晃悠，然后就不知怎么的就走进去了，我坐在吧台要了杯酒，喝了一会儿，还是很烦躁，正准备走，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声音，轻轻唱着一首歌，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旋律，那么柔和……我听不懂他唱的什么，但声音却很温柔，还夹杂一丝撩人尾音。
“我看了台上只有一个弹钢琴的人，我四处寻找都没有唱歌的人，我问酒保，他也不知道，我就四处找，终于在一个很暗的拐角找到了。你就坐在一把椅子上，穿着服务生的制服，手里拿着麦，轻轻地哼唱。虽然灯光很暗，但你周身却好像萦绕着温柔的光。我就站在那里听你唱完了整首歌，你拢了下头发，回头的一瞬间我躲开了，那天我很狼狈。
“第二天我再去找你，你却不在了，后来几次你都不在，他们说你不在那里兼职了。直到后来我知道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闻言麦罗皱了下眉说道：“那是我最后一天兼职，迈特先生非让我上台唱，我不想上台，就故意在角落。没想到还是有人看到了，好尴尬……”
拜尔摇了摇头：“你唱的很好，没有刻意的假音，也不炫技，声音很纯粹，旋律也很动人。认识你之后我就在想那可能是捷克语……是吗？”
麦罗点了点头：“嗯，歌词是歌剧《月亮颂》里鲁沙卡的唱词，我自己瞎改的。那是第一次唱给别人听。”
“是什么意思？”拜尔问。
麦罗回想了一下轻轻叙述着：
“星夜的天空上银色月光，你的光芒照耀远方；
“你尽情
地漫游全世界，注视着人们的窗户！
“啊，月亮留下吧，留一会儿吧！
“告诉我，我爱人在哪里？
“银色的月亮请你告诉他，
“我要用双臂拥抱他，
“告诉他，在梦中想念我，
“哪管它只有一刹那，
“在远方的月亮啊，请你照耀他，
“告诉他我在这里等待他。
“假如我爱人梦见我，
“愿把他从梦中唤醒，
“月亮啊，留下吧，留下吧。
“留下吧……”
闻言，拜尔将他转了过来，轻轻拢了一下他的头发，看着他明亮的双眸：“如果那天我走过了那间酒吧，如果那天不是老板坚持让你唱，如果你拒绝，如果我在你唱之前就离开了……”
“但是你留下了……”麦罗看着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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