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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鸟『第五话 荒庄深院别隐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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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鸟更是得意,利爪刮踩桌面,炫耀般往阿桓跟前凑。

阿桓嗷嗷大叫,怪鸟嘎嘎怪叫。

齐惊霜眉心微蹙,烦不胜烦,霜剑锵当一声长吟清啸。

怪鸟猛地扑棱而起,大翅膀哗啦一阵扇动,如疾风般嗖地冲出了窗外消失无影。留着阿桓蜷脖缩脑,孤零零面对烦躁的兄长。

烛火瑟瑟短了芯,清霜凛凛半出鞘。阿桓凤目圆睁望着齐惊霜,眼底满是惊惧。

好在齐惊霜并不同他计较,只道:“你也回去。”

“我不回去!”阿桓最受不了齐惊霜赶他,他握着拳头壮着胆子给自己找借口:“哥哥晚上没吃饭!苑真姐姐说过,阿桓要看着哥哥把包子吃掉!”

他偷溜出屋,哪会得苑真叮嘱?

何况那包子冰凉冷硬,看着就难以入口。

齐惊霜懒得同他争辩,撩袍落座,拾起那本艳情话本,漫不经心道:“那你都吃了罢。”

阿桓熬到这会,也是饿了,闻言伸手先抓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去。

包子随他挨冻半宿,这会结了冰覆了霜,阿桓一口接一口却是吃得香甜,还不忘把剩下那个朝他哥哥眼前凑。

“哥哥也吃!只剩两个了,阿桓一个,哥哥也要一个。”

齐惊霜本无甚胃口,可眼瞅着他弟吃得那般香甜,腹中馋虫难免冒头。他这段时间受命在外,千里奔袭,光顾着杀人夺命,这般闲下来还是头一回。包子虽冷硬,到底还是吃食,总比冰霜寒雪来得美味。

他幼时惯尝苦处,于吃食从不讲究,包子到手便尝。白嫩小猪包子被冻得半硬,内馅是豆沙馅的,咬起来咯吱作响如嚼冰沙,囫囵下咽倒能果腹。

阿桓性如孩童,饱腹后不免犯困,这会席地而坐,偎着他哥膝侧不到片刻就打起了盹。

齐惊霜难得清净,也不赶他,信手翻读起话本。指尖薄页泛黄,边角打卷,纸上对对野鸳鸯鏖战正酣。他翻来覆去看得索然无味,不自觉低首去看了眼阿桓。

阿桓熟睡正香。他低着头颅,看不见一脸蠢相,乌漆长发束得松垮,散漫宽肩,脊背间筋肉虬扎,于棉衫之下半隐半显,于明暗之中起伏跌宕,似只蛰趴丘陵,潜伏爪牙的恶虎。

他这弟弟从不是良善之辈,若非当年那场意外,他这会大概已是一具沉塘的白骨了。

院外有枭鸟孤夜鸣啼,声凄凄调切切,如游魂泣泪、似怨鬼嘶鸣。

夜深月冷恰似当年——

灵幡低悬迎风猎猎,丹扉覆了白雪,纸花儿乘风游逛,或是零落满地泅浸泥水,或是缠挂树梢佯作梅。

皓月倒还清明,奈何缈缈薄雾不散,给夜色笼了一层朦胧。

刚刚长成的俊秀少年身姿颀长,临伫湖畔,似株冉冉翠竹,挺拔孤峭。他看不太清少年的眉眼,却能感觉到他睨来的目光中如刀般锋锐:“父亲大丧之日,你要去哪?”

仆从们离他们不远,却也不算近,各个垂手肃立,眼观鼻鼻观心,似泥塑的人像。

齐惊霜神色漠然:“我不姓钟,丹溪与我本无瓜葛。”

少年嘴角微弯,似笑非笑,“也是,区区杂种,留下也是脏了这地。那我便放你走——”

锵啷一声闷响,一柄长剑掷落他身前。

少年随意折下一截树枝,比了个起手式:“只要你接得下我三招。”

始终护着他的丑仆一步上前想挡住他身前,齐惊霜抬起手按住他的肩,随后缓缓躬身拾起长剑。

那剑倒是丹溪名剑之一,名唤破山。

五指修长擒握剑柄拔出木鞘,三尺青锋倒映溶溶月影,漾出一泓波光照亮了两湾寒潭似的眼眸。

齐惊霜抬起头看向少年,他只道:“钟天桓,你说话算话。”

少年一声嗤笑,身形微晃,惊天剑气便如疾风骤雨笼身而来。

烛火哔啵爆响,阿桓打了响亮的喷嚏,嘴里嘟囔着“哥哥”朦胧醒转。

回忆陡断,齐惊霜垂眼睨去,阿桓倏地惊跳了起来,捉着他的袖子慌乱道:“哥哥!血!你流血了!”

齐惊霜循着他视线一看,就见袖间血迹斑斑,稠色深如墨染。

齐惊霜随手想拂开他,可阿桓动作极快,扬臂就往他胸腹摸去,嘴里嘀咕嗔怪:“苑真姐姐说了,哥哥最不听话!定是受伤了不好意思回去。”

他的手不同于齐惊霜的手那般修长秀气,指骨嶙峋,宽掌茧厚硬糙,尽是少时剑柄磕磨出的印记。

宽掌与胸肺相贴,齐惊霜刚欲拂开他,陡感一股温暖的内力自掌腹相接处流窜而来。

“抱守归一,感心化物,”心决甫出口,阿桓骤然似变了个人般。他面色冷肃,唇齿微张,一字一顿:“引元还窍,死生命同。”

一丝暖意如星火般自丹田融融腾起,驱散了那尖扎似的疼。

齐惊霜耳听心诀阖了双眸,凝思静气心神归一,杂思乱绪缓归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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