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另一个优等生-4（1/2）

这座城市没有秋天，在北方已经开始萧萧落叶的时候，市里许多街道上仍旧盛开着灿烂的洋紫荆，尽管偶尔被夜里的凉风吹落，但一旦太阳升起来，街道上的行人穿的仍是夏装。

九月正式开学，林珏也面临着学科竞赛的攻坚，加上八月份的月考考得不够理想，整个九月他都比平常更加争分夺秒地学习。

中旬过后，何明娟把林珏叫到辅导室，通知他已经进入了复赛，复赛将在月底的周末在民大进行，让他好好准备一下。

“月底？二十五日吗？”林珏一听懵了。

何明娟看了一下日期，点头确认，道：“二十四和二十五日。——啊，二十五日是数学联赛的初赛。”

林珏的表情稍稍有些僵硬，眉头不禁皱起来。

“嗯……”何明娟看着学生，“我觉得你还是专心准备物理的复赛吧，本来我是不太同意你们这些学生分心来攻坚竞赛的，但既然你们有意向，我作为老师当然也乐意给你们做辅导，但太累着自己了没好事。没关系，你好好准备物理竞赛，成绩好了对高考也是有帮助的，而且要是不能保送，最多也是加个二十分，多考了没好处。你自己掂量掂量？”

可是之前他还每天留两个小时看数学，林珏这会儿有些泄气，但只能放弃了，他对老师笑笑，说：“知道了，谢谢老师。”

“有什么问题不清楚的，再过来问我吧。我没课的时候都在。”何明娟说着，从塑料袋里面挑了一个苹果，“给，看你脸色菜青菜青的，肯定是光顾着学习了，不注意营养。”

林珏本来还想拒绝，但老师已经把苹果塞到了他的手里，他只能接受，道：“谢谢老师。”

“大家好。”

林珏正打算离开辅导室，门口突然传来了一个干净而磁性的声音。

这声音很熟悉，林珏怔了怔，回头见到正是他高一时的班主任。后来因为分班，年级重新调整了一下重点班和次重点班的班主任，林珏分到了现在的班级，才成了何明娟的得意门生。

江煜走进辅导室，向同事们打招呼，立即受到了大伙儿的热烈欢迎。

“江老师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何明娟笑问。

“上午没课，过来交个表格，顺便中午带个学生去看房子。”他说话时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瞥到林珏，便转过头来看他，“林珏也在。”

林珏连忙点头问候：“老师好。”

“嗯。咦？黑眼圈有点儿重，昨晚没睡好么？”江煜说话慢条斯理的，说是温柔，其实语气里飘着疏离感。

“忙竞赛的事儿呢，上个月月考第一又被你们班的闫稑给抢了，心理压力有点儿大。”何明娟帮学生解释。

她提到了这个名字，旁边的一位老师参与进来，对江煜说：“江老师，听说你又捡到宝了？不小心把林珏弄丢了，天上又掉了个闫稑。”

江煜无辜地眨了下眼睛，笑说：“我觉得我教过的学生都是宝贝。”

“江老师说话还是那么绅士。”有女老师毫不避讳地投去艳羡的目光加以称赞。

“没有的事，我真是这么觉得。”他说着，又看向林珏，“只是月考而已，不用太放在心上，何况我们学校也不是只有第一名才能上析大，是吧？再说你也才高二，还没有开始系统复习，不必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听到了吧？连江老师都这么说！”何明娟稍稍瞪了学生一眼以作惩戒。

“嗯，好，我知道了。谢谢老师。”林珏还是一如既往地在最后加上感谢的语句，像是要钱货两清的商人。

辅导室的气氛一直都很好，老师们你一句

我一句地聊着最近发生的琐事，一张空着的桌子上还放着上个月章国莲送来的喜糖和喜饼，有老师借花献佛让江煜吃，不免又说到章国莲家里的事情。

林珏看没有自己的事情了，插话向两位班主任道别后，离开了辅导室。

“啊，对了，江老师，那个闫稑听说就是章老师家里那位的儿子吧？”老师们没事的时候也会提起学生的八卦。

快要走出辅导室的林珏脚步不自觉放慢了一些。

“嗯。”江煜的声音很温和，却仍旧听不出喜怒哀乐。

“那真是很不错呀，我看排名表，他物理和数学都考了满分不是？真是很不错的。”对于出色的学生，老师总是喜欢的。

何明娟笑道：“妈妈和继父都是数学老师，数学考满分也不奇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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