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你的事（1/2）

室内一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柴火眉头一跳，下意识握紧了拳头。还没等他乱想，袁朗就冷冷地补充道：“我只喜欢数学。”

这时候周围一圈儿人才反应过来，有个男生站起来大声嚷道：“境界啊！这才是学神！”

周方杨喝得有点儿大，此刻脑袋已经不转圈儿了，也没听懂袁朗说了什么，只顾着傻笑，举起酒杯，逮着个关键词就胡乱发挥：“敬数学！”

大家便哄笑起来，酒杯碰在一起，叮咚作响：“敬他妈的数学！”

所有人都当作是玩笑，只有柴火心头有些莫名地不安和躁动。他忍不住偏过脸去看袁朗，却正好和对方的目光对上，他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眼睛，低声道：“我出去一下，烟瘾犯了。”

谁知道袁朗闻言，竟也跟着他站起来：“一起。”

柴火一怔，忽而想起之前在微博上看到的袁朗在乐队的照片，的确也是抽烟的。他本来就是心里乱想避开袁朗，没想到对方竟要跟着他一起。他没理由拒绝，只好局促地点了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别墅很大，北边有吸烟室，南边有一个侧阳台，露天。柴火估摸着曹昶在吸烟室，便选了阳台，他疾步走出去，从口袋里摸了烟盒出来，给自己点了一根。猛吸了一口，尼古丁的苦涩在舌头的味蕾上蔓延开来，他这才略微冷静一些。

袁朗跟在他身后，见他点了烟便伸手讨要。柴火放了一根在他手心，袁朗叼在嘴里，抬眼看他，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借个火。”

柴火咬着烟头，重新把打火机拿出来，就要凑过去点。谁知袁朗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他的手，下一秒就抬手按住了他的后颈，强迫他靠近自己，脸凑近了。

柴火下意识就要挣扎，袁朗感觉他要往后躲，蹙了下眉，大概因为嘴里还有烟，口齿不太清楚，低声斥道：“别动。”

柴火真就定住了。

两根烟头碰在一起，暗红的火苗沿着烟丝蔓延开来，烧出参差不齐的细小黑边儿。柴火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男生微敛着睫毛，笔挺的鼻梁似乎要碰到他，眉间有些冷意和不耐，贴着自己后颈的手却是滚烫的，烧得他好热，背后一层薄汗。

太近了。

不对劲。

操。

酒劲儿这时候全涌上来，柴火脑子里一片混乱，只剩下这么三个念头被他摘出来读取了。他呼吸不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自在，为什么要盯着袁朗的脸看，甚至发现对方眼角有一颗难以发觉的小痣。他还闻到了袁朗嘴里的酒味，混着烟草味儿，又苦又辣。

他觉得自己整张脸都烧起来了。

其实靠在一起也不过七八秒的时间，袁朗就退回了安全社交距离，手也规矩地放回了裤子口袋里。他转了个身，靠在栏杆上，深吸了一口烟，用手指夹住，头微微后仰，缓慢地吐了出来。柴火看见他眯着眼睛，白皙修长的脖颈仰出优美的弧度，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柴火觉得眼前的袁朗不像学校里的那个袁朗，像舞台上打着架子鼓的那个。

他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哑着嗓子说话，眼神却从袁朗脸上移开了：“没想到你还会开玩笑。”

袁朗两个胳膊弯曲着架在了栏杆上，他低下头，有些心不在焉地慵懒：“什么玩笑？”

“......就刚刚那个。”柴火抖了抖烟灰，深吸一口气，“说不喜欢异性什么的。”

袁朗似乎很轻地嗤笑了一下，接着冷淡地“哦”了一声，把烟放回嘴里，没再多说。

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地抽完了一根烟，柴火心底的焦躁还没抚平，又要去拿烟盒。袁朗抓着他的手腕，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不准再抽了。”

袁朗一直是这样，喜欢管着他，说话喜欢用命令语气，强势、冷漠，甚至算得上蛮横。平日里柴火总是好脾气地不当回事儿，这会儿也不知怎么的，火一下子窜上来了，他近乎失礼地甩开袁朗的手，皱着眉顶撞道：“不关你的事！”

讲完他就后悔了。撇开袁朗是为了他的健康着想不说，最近对方医院和学校两头跑，帮了太多忙，于情于理他也不该这样粗鲁地回应。可话已经说出了口，覆水难收，柴火只好抿着嘴冷着脸不说话，却没再坚持拿烟。

袁朗倒是看不出生气。他眸色很暗，平时也是这副冷淡的样子，很难看出有什么情绪波动。柴火突然泄了气，转脸就要走，却被袁朗再次抓住了手臂。

男生的手很大，攥着他也很用力，甚至有些疼了。柴火没转身，背对着他问道：“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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